谢夫人也早已是积蓄了满腹的火气和怨恨,如今自然是要不吐不快。
“老夫人,父母的福报会惠及子女,那自然孽债也会祸及子女。”
谢夫人越说越激动,声音也越发凌厉起来,“你今日是怎么对待我女儿的,来日也同样会回报到你女儿陆珠身上!”
陆老夫人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谢夫人说道:“你......你这是在诅咒我的女儿!”
“哈哈哈。”谢夫人气极反笑,“原来老夫人也知道遇到你这样的婆婆是一种诅咒。”
陆老夫人一股怒气窜上心头,刚要发泄,就听到谢夫人继续说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老夫人,您也是当过媳妇的人,怎么就不能设身处地体谅一下姑娘家的难处呢?”
“老夫人可听说乔家夫人对新入门的长媳视如己出,婆媳俩好似亲母女一般,无话不说、无事不谈。”
陆老夫人冷凝的视线落在谢夫人身上,“你想说什么?”
“乔林两家的这门亲事,谁都知道是林家高攀,谁都知道乔阁老起初压根就瞧不上林家,那老夫人猜猜,乔夫人如今是怎么能对儿媳妇这么好的?”
也不管陆夫人什么反应,谢夫人继续说道:“乔夫人曾与我说过,她女儿娇娇嫁到宁家后,得蒙大长公主慈爱豁达,从不曾被立过规矩,也不曾耳提面命晨昏定省,将她视若己出,看待当真是如亲女儿一般,这是上天赐给她家娇娇的福气;而今,有别家女儿要嫁作她的儿媳妇,那她也对别家的女儿好一些,一来为自家的骨肉积福,二来,也是回馈上天赐给娇娇的福气。”
“杜氏,你我都是有生身女儿的人,不为自己积福积德,也总要为自己的女儿考虑。”
说完,谢夫人便转身离去,留下陆老夫人在原地愣怔许久。
身影也从一开始的端庄得体到慢慢地颓然落寞,再到后来的泣不成声。
……
中秋临近,各府各家筹备团圆佳节之际,都收到了另外的消息——
楚王老殿下不日抵京。
要说这位楚王殿下,可是位不得了的人物;
他是先帝一母同胞的弟弟,兄弟俩相差了将近十岁,楚王可以说是先帝一手带大的,兄弟俩情谊甚笃。
先帝驾崩后,新帝年轻,边关蠢蠢欲动,楚王请旨戍边,绞杀逆贼,平定内外动乱,功不可没。
此后,更是长居边城,以保边关安稳。
直到楚王世子在给咸宁帝的奏折中提到楚王因征战多年,落得一身伤病,每到阴雨时节,就更是疼痛难忍。
咸宁帝当即下旨,让楚王回京养伤,此后不再理边境之事,安心颐养天年。
楚王并不恋权,很乐意的接受了皇帝侄儿的安排,将边境内外事宜交代妥当后,便踏上了返京的行途。
楚王老殿下回京,京中多数人都为其高兴;
老殿下辛苦了一辈子,老了也该休息休息,过过安生日子。
团圆节前夕,清晨一早,咸宁帝率领百官,亲自前往神武门迎接王叔车驾。
当看到自己威风凛凛、骑马配枪了一辈子的王叔是从马车里被人搀扶着慢慢走下来、而不是大步流星的跨马而下的那一刻,咸宁帝无比强烈的意识到,他的王叔,是真的老了。
咸宁帝快步上前,扶住楚王,眼中满是关切,“王叔一路辛苦,身体可还好?”
楚王看着眼前成熟稳重的侄儿,心中倍感欣慰,“陛下别听子晟瞎说,臣身子骨硬朗着呢。”
“宫中已备下宴席为王叔接风洗尘,王叔请。”
叔侄俩一路话题不断,从神武门到章华台,话题不觉从朝务公事转到家事私事。
直到章华台,君臣落座后。
“陛下,您这会都没注意到我,可是把臣妹给忘了?”一身着红色衣裙的少女福身欠身一礼后,说笑着来到咸宁帝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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