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市正如齐铭远预料的那样开始拉起了阴线,一条条顶天立地的大阴线正在压着那些本来就神经脆弱的股民,他们每天都聚集在证券交易所,他们逢人便说:“没事没事,这只是技术调整,放心!”
他们用这种方式互相安慰着鼓励,甚至有一些所谓的资深老股民还有理有据头头是道的说着:“这是抄底的最好时机!”而电视报纸那些股评家专业人士也非常隐晦的鼓励他们抄底。抄底抄底如同一个魔咒一样每天都在这些散户股民嘴里挂着,似乎他们好像马上就能抄到大底,踏上财富大道一般。
齐铭远自从在方茹家回来就没有出门,他每天都会抄上一个小时的《金刚经》然后在读一个小时《金刚经》,最后在坐在床上或者躺在床上冥想一个小时,可是每次冥想到最后他都会睡到晚上,于是这冥想也变成他睡午觉的理由了。
今天还是照例从中午十二点半他便开始了冥想,可是没到时间他就醒了,如果确切的说是被吵醒了。
“老李,你倒是说啊,说抄底抄底,怎么越抄底越深,简直他妈的深不见底!我所有钱都投了进去,结果怎么样就这几天赔了一半,你说怎么办?”王艳萍大声喊着。
“大盘跌我有什么办法,我不也是一样吗?”老李也吼着。
“我不管,当初我是听你的,总之赔的钱你得给我!”王艳萍又说道。
“我赔的钱管谁要啊,我儿子马上毕业了找工作不用钱啊,管我要钱,你他妈傻了吧!”老李怒骂着。
“姓李的,我今天才算看清楚你了,你说这些年我图你什么了吗,没想到你这么说,我真是瞎了眼!”王艳萍委屈的大声哭着。
“你是傻了吧,我让你跟我的啊,还不是你上杆子缠着我,股票赔了我看也是该!”老李情绪也很激动。
“滚,你给我滚,以后我不想看到你了!”王艳萍嘶哑的说道。
“砰”的一声摔门声,紧接着齐铭远便听见屋里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哭声,和东西摔碎的声音。
“唉!看来王姐还是没把我说的听进去!”齐铭远摇了摇头很无奈叹了一口气。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王艳萍的哭声渐渐停止了,楼上没有了动静。可是楼上安静了下来,齐铭远反而坐不住了,因为股票让人寻死觅活的画面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王姐不会自杀吧!”想到这里他坐不住了,披上了外套穿着拖鞋就跑了出去。
“砰砰砰!”齐铭远用力敲着门,可是里面还是没有反应,他有些慌了就当他准备再次砸门的时候,门突然打开了。
“小齐啊,我当是谁呢?吓死我了!”王艳萍揉着眼睛说道。
“王姐你没事吧,可吓死我了!”齐铭远长长出了一口气。
“唉!你先进来吧,别站门口说话了!”说完王艳萍侧身把他让进了屋里。
“小心,地下玻璃碴子别扎到你!”王艳萍提醒道。
一个破碎的啤酒瓶子在屋里的墙角,王艳萍提醒完以后便拿着扫帚把玻璃碎片扫了撮子里。
“小齐随便坐吧,这屋我好几天没收拾了有点乱,你别笑话我啊!”王艳萍一边说着一边递给了齐铭远一瓶饮料。
齐铭远接了过来然后又放在茶几上说:“王姐,刚才我听到你哭了,所以上来看看你。”
“唉,你是不是怕我想不开啊!”王艳萍也坐了下来替齐铭远把饮料打开了。
“嘿嘿,突然没有动静确实给我吓了一跳!”齐铭远接了过来象征性抿了一口。
“小齐啊谢谢你,姐没事,要是姐那么容易想不开,早就死了,当年就随着小敏他爸走了!”王艳萍说完叹了一口气。
“小敏爸怎么走的?”齐铭远问道。
“唉!小孩没娘说起来话长啊!小敏他爸98年那场大水死的,当时他爸带着他们营去抗洪,一个浪头他就没影了!那时候他爸已经是副营长了,要是他没死该多好啊!”说着王艳萍擦了擦眼睛。
“哎,98年那场洪水多少家庭被它带走了!”齐铭远忽然想到了他的班导,他班导的弟弟也是在那场洪水中牺牲的。
“是啊!那年小敏才8岁啊!要不是小敏我也不活了!”王艳萍哽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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