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心策划每一个环节,确保无遗漏,连借口和采购证明都考虑得滴水不漏,却唯独忘了这至关重要的一步。

这里偏僻无比,他该去哪儿打电话叫人来取货啊!他自言自语,责怪自己:“张宇,你是不是傻了,怎么把东西带回去呢。”

他万万没想到,最难的部分都过了,却忽视了如此简单的事实。附近既无村庄,即使有,以这里的条件,也不可能有电话设施。

这下麻烦了,他该如何是好?难道骑马回去?那么多东西要不要再装回空间?装回去,到时候拿什么理由取出来?

深思许久,他咬咬牙,将东西收进空间,环顾四周,希望能找到一个临时储物之处。找了半天,他发现了一个破旧的小木屋,似乎是过往行人的歇脚处。

怀着一丝侥幸,他推开门,灰尘扑面而来,让他咳嗽了好一阵。

老旧的小木屋还算完整,尘埃厚积的程度足以揭示它的荒废时日。屋内空荡荡的,仅剩一堆由头部堆砌的篝火坑,角落里散落几根朽木,勉强可作床榻,面覆盖的破败草垫证实了长久无人涉足。

他从次元袋中取出一把扫帚,简单地清扫了屋内的尘土,又翻出一张即将废弃的床单,铺在地作为物品临时的栖身之所。尽管他确信这里已无人问津,但心中仍有所不安,打算在搬运物资时找个借口提前进入,将东西妥善安置。

为了营造多人帮忙运送的假象,他在门外未清理的泥泞地带,换穿不同的鞋子,肩扛不同重量的物体,反复演练数次。整理完毕后,他重新锁紧木屋的门,表情愁苦地跨自行车,决定返回郊区。

他还记得组长王昨日提及,为了节约燃油,他应在此处等待两天,直到物资齐备后再一同拉走。如今计算时间,组长可能还在郊区,他急于赶回,也许真如玩笑般,这次的搬运任务会落在他肩。

骑行途中,张宇不敢稍作停留,不再驻足欣赏风景,也未选择路况较好的道路,而是依据地图选择最近的路径,疾驰而过,唯恐遭遇黑夜里的未知野兽。终于,在黄昏将近时,他抵达了组长王的住所。

远远望见院内停有一辆卡车,张宇欲进门却被一位老者拦下。“你找谁?”

“老大爷,我是来找王组长有事的。”

“王组长?我不认识。”老者摇头,表示并未见过此人,继续拦阻他入内。“就是昨天驾驶卡车的司机。”

“对,就是他。他现在在里面吗?”

“他现在在隔壁招待所休息。”老者答道。“好的,多谢大爷。”张宇转身朝招待所走去。

招待所规模不大,只有三间平房,柜台前坐着一名十八岁的少女低头编织着毛线。“请问,招待所住着一位司机吗?”

“司机,有一位昨天来的。”少女放下手的活计,打量他一眼,确认他无恶意后回答,并继续她的编织。“你找他有何事?”

“我是他的同事,有急事要找他。”

“他在102号房,看,就是那个房间。”少女用下巴示意。

李华致以谢意后,轻叩107号房的门,里面传来一道略显低沉的嗓音。“是谁啊?”

“陈哥,是我,李华。”

他的话语刚落,屋内便响起衣物摩擦的悉索声,组长陈先生在门后呼唤:“李兄弟,稍等片刻,我这就开门。”

陈组长打开门,看见门外风尘仆仆、狼狈不堪的李华,有些难以置信:“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难道被……”

“陈哥,别提了,我买完必需品后,才想起那附近没有其他村落,电话也无法通知工厂派人来取货。无奈之下,我只好匆匆赶回。”

“你这……”陈组长一时无言,片刻后才回过神,注意到李华提到了大量采购,“这么多东西吗?”

“是的,你那一车怕是装得满满当当的。”李华摸了摸头,回答道。

“一车……满满一卡车?”陈组长难以置信,这个年代,一卡车粮食意味着巨大的储备。

“我哪敢开玩笑,明天装车你就知道了。”李华神情严肃,不容置疑。

看着李华认真的样子,陈组长渐渐信服:“真的这么多?你说的那个小山村不是物资匮乏吗,怎么会有那么多剩余的粮食?”

“确实是个小村庄,但他们土地不少,我带来的都是他们急需的物资。而且村民们私下也用物品与我交换,所以凑起来就成了一车。”

陈组长下意识地点点头:“这样啊,他们确实缺乏物资。”

接着,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问道:“那些粮食你放在哪儿了?”

“我存放在一间木屋里。”

闻言,陈组长显得焦急,立刻拉住李华的手,朝车辆方向快步走去。

“陈哥,陈哥,你……慢点……”李华被拉得东倒西歪,试图稳住自己,语速略显断断续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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