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痕心中一震,他经商多年,心中敏锐,隐隐觉得有事发生,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但他和仲家合作多年,彼此联络,也多是生丝上的生意,并无其他,闻言试探道:“如今年末已至,离收购生丝尚有时日,不知四小姐所说的,是何事?”
仲画辞淡然笑道:“这其一,确实和生丝有关。礼部前些日有旨,要在年初上贡锦缎三千匹,用于年初与瓦剌的贸易,我需得加紧赶工,所以,想提前从您这购入生丝。”
她见张痕沉思不语,正色道:“我知道,生丝行都有囤积货物的习惯,张掌柜经商之人,自然也会未雨绸缪。不过,事出紧急,我也知您心中顾虑,仲家愿在平日生丝价上再加五成,不知张掌柜可愿解燃眉之急。”
这几年,朝廷与瓦剌时战时和,双方贸易也是时关时开,只不过,但凡贸易开张之时,基本上也是边关商贾赚得盆满钵满之日,尤其是丝织锦缎,极为抢手,莫说是三千匹,便是三万匹,只怕也只需半日,便可销售一空。
张痕眼中光芒一闪即逝,和颜悦色道:“四小姐说哪里话。张家与仲家合作多年,仲家有燃眉之急,张家自当全力相助。只不过,存丝不多,品质有好有坏,无法和三月新丝相提并论。”
仲画辞道:“如此,画辞先谢过张掌柜了。”张痕哈哈一笑,实则心中对此事早有预料,道:“不知四小姐方才所说第二件事,又是何事?”仲画辞微微一笑,道:“第二件事,仲家想与张家合作,共同在江南开创新丝织刺绣市场。”
此言一出,莫说张掌柜、张夫人惊得站起,便是仲画辞身旁仲贵,也忍不住全身一震,看着小姐,不知为何会做出这番决定。
张痕毕竟见过世面,缓缓坐下,喝了口茶,摇头道:“四小姐如何不知,我张家虽祖上也曾经营丝绸刺绣一行,但时间已久;我虽有心回复祖业,奈何技不如人,如今能经营好我这一亩三分地,已然是心满意足,再无其他奢望了。”
仲画辞微笑道:“张掌柜不妨直言,是真的心满意足了?还是张家丝织刺绣之技让张掌柜无心竞争?”
张掌柜见仲画辞话已挑明,也不藏着,道:“丝织刺绣一行,看似简单,实则工艺精湛,非一朝一夕便能入行,往日随便去挖几个学徒,做几个样式投入市集的做法,早已一去不复返。所谓隔行如隔山,实在是有心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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