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同坠落的,还有那副被裱在相框里的画。

那幅画,是江绾画的。

送给另一个人的。

裴聿被着突如其来的行为打得措手不及,晚风拂过,夹杂着这片儿海湾的清爽的的味道,此刻却显得沉闷潮湿,他低眸看着眼前的浪漫的“狼藉”。

额前碎发微动,沉默了一会儿,缓慢地挑起眼,语气淡而戾。

“什么意思?”

男人周围的气压很低,在逐渐暗下来的天色里,仿佛要压得让人喘不上气来。

“我不需要你给我准备的这些,还有,以后别去徐家乱翻我的东西!”

江绾语气冰冷,透着某种孤注一掷。

她转头就走。

几步之后,又回过头来,蹲下身,捡起了落在地上的那副相框画。

它就像是这片海湾的缩小版,只是现在,画上的温馨和此刻僵持低压的氛围截然不同。

江绾一步一步离开,瘦弱的背影萧瑟清寂。

裴聿的眸子宛如冰窖,愣在原地一动不动,是鲜少的疑惑和手足无措。

这时,裴聿的那几个朋友和僵请来的媒体蜂拥而上,原本计划好的剧本,在江绾离开之后,一切都乱套了。

“聿哥,这是怎么回事啊……”几个公子哥面面相觑。

他们知道今天是聿哥和嫂子的结婚纪念日,专门过来捧场的。

裴聿一点儿都没藏着掖着的。

这些记者也是,很明显,他想借着这个机会公开。

可现在的状况显然不是那么理想。

裴聿的气场冷得吓人,薄唇紧绷着,唇角微微向下压,冰冷阴鸷的目光一直紧盯着江绾离开的方向,努力克制翻涌而上的气血。

“滚,都滚!”

他疾踩着散落在地上的玫瑰花瓣,疾步离开。

留下满地的狼藉和一脸茫然的人,海风更加的凉了。

……

江绾没有回裴公馆。

她回了江家,这栋别墅,曾经是她母亲的,她的很多东西也还留在这里。

自从发生了上次那件事,佣人看见江绾都有些发怵。

也没人敢拦着。

“江绾?你回来做什……”江音看见江绾,正欲开口,江绾头也不回地径直上了楼。

江音本就因为自己人设崩塌的事情焦头烂额,现在江绾又在她的家里随意进出还这么嚣张?!

江绾上了楼,发现自己的房间早就大变样了。

准确来说,已经不是她的房间了。

她的那些东西也早就已经不见,江绾沉了一口气,转头就看见江音抚着手臂,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我的东西呢?”江绾面无表情,冷声质问。

江音眨着眼睛,一副无辜的模样,“姐姐,你不知道嫁出去的女儿犹如泼出去的水么,你的东西,当然是已经被扔了啊。”

她说得大言不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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