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七点半时,手机闹钟响起,段时妤如愿在对方信息素中醒来,留存海洋信息素的羊羔大衣在被子下包盖她身上。

不舍从大衣里钻起,便只伸手拿过床头的手机摁灭。

昨晚睡人的位置已经空了。

裹挟信息素的软温大衣上却如真人一般在怀里。

甚至比银面上的信息素更稠郁绵长,标准水生调系香水特点,躺身浅海里湿润舒服,高浓度信息素更像是沉入无底幽蓝暗香的海水里。

水源本无特定香气,盈流转圜的幽香是对方自带的气味,一会如沏茶插花不知不觉身处其中淡雅悠长,一会又如酒池肉林诱惑冲击性极强的馥郁勾人。

她熟悉的是前者,大衣上信息素也是前者,但能感知到信息素的情绪在无限趋于后者……

她只是好奇信息素留存衣服上的办法。

她昨晚清醒时明明记得对方一点动情痕迹都没有,更别提信息素爆发式留存了。

衣服上确实是对方的啊。

“奇怪……”她把大衣好好藏被窝里,起身打算去洗漱却发现枕套被换了一套。

狐疑着刷牙,从洗脸台的半身镜里看到自己的衣服惊掉牙刷。

她记得自己洗完澡后穿的是简素的白衬衫,现在变成粉色纯棉家居服……

不是不可以……偶尔换一下风格算了。

但变得太快她有点接受不了。

怎么突然就变霸道了呢?

从洗脸台里洗了洗牙刷继续动作时,她想到了什么,红着脸不可说地嘴里包着牙刷回到卧室,又在床上床下找别的“线索”。

对方还是一位“作案高手”,硬是没让她找到其他“犯罪证据”,将近十分钟过去她只发现已知的两件被替换的东西。

连床边垃圾桶也清空了,一张过分沾染信息素的抑制贴都没有找到。

失落地放回牙刷打开热水器盛洗脸水,难道对方真的只是单纯想给她换枕套和衣服?

快冬季的热水氤氲,冷空气里又让人清醒。

王叔已经在楼下发信息等待了,她一切弄妥去穿外套,手嫌冷放衣兜里去玄关换鞋,顺手拿鞋架上的钥匙。

抽手放门把手上时,愣了愣,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又放回衣兜里,再次抽出钥匙时怔愣:

她是不是还有东西没有“搜查”?

鞋都来不及脱,迫不及待跪坐床上翻开被子一角,俯身快速摸索着大衣口袋,探手一边没有,又去摸另一边……

沾有某人信息素的衣服和其人一样柔舒神秘,这与翻找其他没直接联系物件的感觉不一样,她仿佛回到昨晚探寻对方唇上而对方露出无声求饶的感觉一般……

她当时实在不忍“欺负”对方,没去探究到底,但这次……

怀着隐秘的开心,她在另一边的大衣口袋里真的找到了“罪证”。

一张点单纸,一张开诊单。

两张反复叠展出折痕的纸张上都是她或敷衍潦草或郑重速写的字迹。

还随身带在身上……

以为能清空现场就能没事了吗?

卧躺床上的她脸埋衣里笑,不自觉笑出声来,肩头也忍不住笑到抽动……眼泪都快逗笑出来。

让你藏……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顾澜之的什么鬼话都不能信她。

她要坐起身重新绑头发,想起刚刚的事还是弯了眉眼,低头掩不了笑意。

几次想回严肃冷面的形象,可那没来由的感觉就会把她嘴角扬上,再去细细品对方的用意与该有的表情,比她尝过的蜂蜜还要甜三分……

至少这段情感,她此刻看开了。

她没有单相思,对方也是一样的心情。

想豁达以后,心情也变得无比畅快。

考试出的刁钻题,她一句未骂心态极好地跳过去。虽然最后看到占总分值二十分又翻回来继续冷脸。

郑艺兰的十一个快递她也派人拿了,但对方又让她买茶买零食收拾衣服时,她无声歇斯底里地掐住郑艺兰衣领摇晃:“是不是因为有动物保护协会的存在才让你如此有恃无恐的呀,郑艺兰??”

“我受够你了,王叔把她丢出去。”

“可小姐这还没到剧组呢。”王叔开着车回话。

段时妤疑惑,她上午刚考完试回来就见到车里的郑艺兰,以为对方只是单纯来看运她十一个废品来的。

“上次的剧本通过了,今天就可以正式进组了。”郑艺兰兴致勃勃道,末了转换哀怨语气对她道:“段助理,出去以后呢要注意身份,你是我的助理,更是段氏首要排面艺人的助理,你不懂规矩就是段氏挑人眼光有问题,挑人眼光有问题就会给段氏落下话柄,给段氏落下话柄就会……段时妤!”

“接着说。”她把胶带展开一段威胁着。

“没了没了!”郑艺兰慌忙靠边连连朝她摆手。

恶魔段时妤昨晚就直接把她捆绑凳子上还拍了照,虽然很快又解开了。

“敢敲门,我发网上去。”

如果以后有黑子黑她,她严重怀疑就是段时妤本人在搞鬼,凭什么只对她脆弱的名声下手?

真该头上流脓脚底长疮的坏。

说起排面,她发问:“昨天那个好看的姐姐是谁啊?”

段时妤不回她,躺靠车椅上看复习题,明天连着有两场理论考试。

她要抓紧时间背完去做更想做的事。

就说昨天那个主动认错的段时妤肯定是她吃错药了。

郑艺兰进剧组之后才发现演技和角色适配度根本不是挑人的标准,因为主要演员都是omega或者alpha。

亏她用心准备了好久呢……

反倒是她的完整吐词和情绪代入在一众划水演员里特别扎眼,对手丫鬟一句台词都演不自然。

与庶妹舌辩时,情况更是炸裂:

“父亲,鸢儿没出过闺阁,更不知道妹妹所说一事从何而来,请父亲明鉴。”

“,。”庶妹扮演者李初桐接词对峙。

“……”她一时无言没接上。

导演喊了卡:“再来一条。”

再来一条对方还是念数字,反正omega有颜够看就好了,后期配音上去,修一修就好了。

而且小剧本小制作没人看,她又不靠这烂剧主要赚钱,没必要花多余精力。赶完这部戏份,她还要去另外一个剧组。

原来无感情捧读者段时妤,是她目前对手戏里面表现最好的了……

下午还没完,与她对戏的男二直接迟到一小时以上让全剧等他一人。

据说男二是有演技又有高颜值的alpha,与角色适配度很高,导演亲自请他很多次来参演,对方次次不肯,最后打算用高额片酬回绝导演。

奈何导演方对这少年角色太执着,比男女主还高的片酬也咬牙答应了。

由此也看出对方有多值得。

但是不来有什么用?剧场道具和场地租用都是要钱的,小资本经不起折腾。

一点演员修养都没有。

还穿剧服的郑艺兰颓气叹息坐下,她也没心思背词了,现在配音在迅速发展,说不定原声也会被淘汰。

“怎么了又?”侧坐旁边看复习资料的段时妤眼不离书本。

“有男演员缺演,到现在也没来。”

“哦。”段时妤应一声。

人类悲喜真是并不相通。

她拿她出气:“帮我去拿水,段时妤。”

段时妤从书本里斜她一眼:“哪里缺手缺脚需要我办残疾证明吗?”

“段助理,请注意你身份。”

她倒是转换很快,马上端起大牌明星的架子。

段时妤今天心情不错,一切皆可商量。拿着书便动身去买水。

去剧组外售货处买了一瓶矿泉水,在路上边想概念公式时,一个中年抽烟男子把她拦下左看右看,问她是不是剧组的人。

“郑艺兰助理。”

来人只听到助理便双眼发光,踩了刚吸几口的烟要她简单客串一个男角色。

信息对上了。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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