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码?”段时妤眼见锁屏界面道。
顾澜之不搭理她,颦眉睡去枕头里。
“顾澜之?”她疑惑又问一遍。
“笨…该怎么开就怎么开…”这回连铺陈枕被的波浪发背影都不留给她,扯上被子盖住头便默声睡。
段时妤疑惑更重地低头看手机,输入她自己的手机密码,不对……
移开手指正思考,瞧见还有指纹解锁选项,她默一默,慢慢瞟一眼床上的人,低头将大拇指按上,对方旅行时摆拍的在笑侧颜与林间晨曦风光的桌面照便映入眼帘。
那个时候的顾澜之看上去比现在青涩不少,和在睡时候的乖巧接近了。
指纹什么时候录进去的,她猜测是易感期了。
录了就录了,但原来顾澜之也有不坦率的时候……
段时妤禁不住笑,坐去床侧看信息,经纪人转告郑艺兰要退艺的消息已经过了快半个月多了。
没有身体疾病和特殊事宜,单纯退艺了。
段时妤想了想,只能联想到段时逍最近的事,一手拿着自己的手机去翻段时逍的朋友圈,再看时不由按眉叹息。
【段时逍:未婚妻@千诗阳】
【段时逍:对你无话可说,就想抱上你二十四小时】
【段时妤:(牵手带婚戒图片)】
郑艺兰看到了这张半个月前的文案会是什么心情?
她打了几个电话过去,无人接通。
段时逍还是一如既往地让她收拾残局。
她本该在刚刚打电话时就该想到这事的,结果一时……
还好郑艺兰住她隔壁,回去看看她具体再说。
“顾澜之…”她回头见被窝里的人已靠软枕舒眉在睡,雪云肩半露半耸,拂遮脸颊的波浪蓬发随呼吸在微动,她信手撩开,一手护她耳边,靠偎着吻上对方闭合的眼睑:“我走了…”
当宠物也没关系,反正她单方面的偏爱会一分不少留给对方。
未知的种子种下时,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王叔?”
她把他搁忘了,后者在别墅大门外的车里潦草地睡了一整夜。
王叔将车窗降下,略红肿着眼盼看她:“小姐,可以走了吗?”
段时妤挠挠脸,微低头闪烁一会眼神,抬眼时软了眉眼:“对不起王叔……”
“是我的不是,让你久等了。”
王叔愣了愣,没有适应小姐突如其来的爆炸式变化,半天还没憋出什么词来,小姐嘴角微扬道:“接完我之后去休息一天吧。”
“谢谢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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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问过出租人,郑艺兰还没有退租。
整天不见人出门,可外卖是一日三餐照点,有时还有送夜宵的外卖小哥在小区里跑上跑下。
她在门外敲了敲没有动静。
“郑艺兰是我。”
等了一会还不见人,皱眉着强打门:“郑艺兰!”
“再不开我叫人把门给拆了。”
屋里终于传出对方破罐子破摔的哭声:“你走开!我最不想见的就是你!”
“就会讽刺我打击我!现在一切都如你所愿了!你就偷着乐!”
“姓段的都没有一个好东西!我要把你信用卡都刷爆!刷穷你们!”
里面气势汹汹地说着说着便越哭越大声。
“……”
段时妤什么都没说,等她哭得差不多了,一段刚刚她毫无形象的嚎哭控告声回荡走廊里,声声清晰可感,还夹杂着非常难过的哭嗝声。
“………………”郑艺兰屋里静得像死了人。
段时妤一手插兜,倚靠墙上关了手机的录音,屋里好久好久都没有一句话。
“你说,放网上会不会火?”
“!!!段时妤你不是人!你个死变态!!我造了什么孽啊?!”
“啊啊啊啊啊啊!”
段时妤要是在她发红发紫的时候被绑匪劫持了,她敢保证她一定比任何人都要紧张!!
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段时妤情绪稳定,道:“录音就在我手里,拿不拿随你。”
里面犹豫:“我晚上去你家拿……”
“再见。”
几乎在段时妤说完,门便立马朝里开了,郑艺兰见对方迅速转身,赶紧推门关上,段时妤一脚插入门里,手臂卡在门与门框之间阻止她关上。
嘴里依旧一言不发,和她这个弱omega无意义地推锯。
最后是郑艺兰放弃了,大开门着质问她:“你到底要干什么!”
郑艺兰变胖了一圈,也没穿得多精致,没洗头梳头地穿着大码睡衣,油头垢面的不成样子,家里也是各种外卖剩余的汤饭堆积发馊,空了的披萨盒与可乐汽水瓶瓶罐罐胡乱摆放,还有地上的衣服,里面穿的都随便在扔……
段时妤瞥一眼便看回她身上,面无表情,对她的提问不置一眼。
郑艺兰被她看得发怵,她也觉得难堪,和段时妤又没熟到什么难看样子都不用顾忌……
她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录音给我。”她不客气地冲她伸手。
段时妤微偏头,缓道:“去我屋里洗个澡,然后咱们谈一谈。”
她马上回:“没有什么好谈的!”
“可以,那就按我的来,把你送去偏远地区继续做一朵无害小白花,等你毕业积攒人气之后,顶多安排直播带货。”
郑艺兰眼里刚有点光芒,她又道:
“不过你掌握那么多段家的事,这流量应该……限一限保险起见。”
郑艺兰义愤填膺,重新要推她出去,还没有上手只是靠近,立马后退捂着口鼻翻白眼:“呕——”
她原地一顿干呕,着急忙慌跑去厕所持续呕吐。
“你犯得着每次见我都要让我闻闻你新鲜的omega标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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