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长老未及回应,原戈已经拔剑。
“等会再说,你先躲去一边,把剑给我。”绾清问她要剑,希苓沮丧转还,末了回头埋怨:“绾清好坏。”
这姑娘,终生大事怎么和玩一样?不是所以追求者都像符宏一样呀。
其中秘辛她希望没有人再知道。
结果这时还有一人请示上台,也说是哑巴姑娘的追求者,并且懂玄真十式。
“弟子潘成,练气八阶,今年才顺利进入内门,也心慕希苓姑娘。”此人一上来,绾清便认出是先前的男弟子。
他与绾清抱剑互礼:“我比原戈修为更高,理应我对场。”
“要来也是后来比试!”
“符宏师弟灵力必然只够全力比一场,你要趁人之危取胜吗?”
原戈不能回应,气得咬牙。
二长老倒觉得稀奇,问他:“你也要我做主?”
潘成看一眼尚未分开多远的两人,笑:“未尝不可,只是求长老做个见证。”
最后两人比剑真的点到为止。
二长老看着两人又是礼节抱剑互为鞠躬,一时之间释然了眉头。
潘成小声告知:“你以后小心,他们实际早暗暗观察过你剑式习惯。”
绾清听到点头,他又道:“我只能帮你到这了,好好照顾那位姑娘,不要再接多余的香囊了,女子善妒,面上不在乎不一定真的不在意。”
绾清:“…你是真的喜欢…”
“不,她当下不在宗内。我有私心,照你来者不拒的势头,我怕她的香囊也会传给你。”
“……”
“贤弟,对不住了,男子还是一生一世一双人才好。”潘成转头向二长老请示:“长老,我败于符宏心服口服,他胆气过人但还年轻气盛,还请长老做个见证,为这段缘分圈定,以防多添痴男怨女插足。”
绾清:“……”
符宏:虽然感觉怪怪的,圈起来!
二长老朗笑,本是解开心结正舒坦时候,没想到多添一件好事。
“正好又是每年联谊节,这个过法好!”
又花了时间把女弟子唤出,让捧着香囊的男弟子牵出,或互选友情搭档一起参与或害羞着热闹围观,均是由二长老带头宣誓,组团海誓山盟。
绾清与希苓前面好几次打算偷偷下台,被哄闹的人群簇拥着红脸上来。
绾清站不住要头晕在希苓身上!
符宏与潘成做了一对搭档,在两人最近的地方看着。
只要换回身体,希苓就是他女朋友了!
果然变成女生还是有好处,可以处处盯着那些不轨的男生!
二长老嫌弃推搡一把娇弱的绾清:“宣誓,怎么要人家姑娘扶着你?”
“绾绾没事,听一林的,小世界里面的关系都是假的,当做玩剧本杀好不好?”
她无奈笑:“…我不是怕那个…”
实在是太难为情了…她做不到。
二长老持续施压:“你小子想反悔了!”
绾清深感荒唐地把红字帖拿手里,头皮发麻念:“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手呢,牵上了吗?”
希苓把手递给她,看了一眼红字帖,瘪嘴嘟囔:“古文好难啊,又是繁体字。”
“…需要我给你念吗?”
“不用,我改现代的。”
希苓把红字帖背去身后,随口侃侃念道:“我将珍惜我们的友谊,爱你,不论是现在将来,还是永远,我会信任你,尊敬你,忠诚爱着你,无论未来是好是坏,艰难还是安乐,我都会陪你一起度过。”
她看了眼两人的手,再念:“就像我伸出手让你紧握住一样,我会将我的生命交付于你。”
希苓一番操作秀得二长老缓不过神,还呆呆望着这妮子接下来要说什么。
她与她灿烂地笑:“我采访做过婚礼司仪,可惜因为声音缘故,一直用的假声呢。”
打这年联姻节开始,又多了一向共同宣誓的环节,宗内多是成对出现,并且以得到二长老见证的姻缘为荣,毕竟他主持的第一对十分圆满,从未有分开的传闻。
二长老十分乐见作为活月老受人别样尊崇,尤女弟子信甚。
联谊会回来的长老听闻此事:
掌门:“二弟你终于看开了吗?”
二长老:“哼!”
岁虚长老:“给我兔崽看看,她和洛漪能不能成啊?”
二长老还记得某人那嘴,嘴上叹息:“唉,那孩子我看是管不了,她自求多福。”
“我带她来给你磕头认错。”
二长老:“哼。”
掌门在一旁劝:“师妹啊,弟子信了你怎么能跟着信,你我都算过,两人结局只能当前这般,再好不了。”
二长老闲适喝茶傲娇附和:“就是。”
还拖累洛漪,好好的一个苗子尽给她糟蹋了。
岁虚叹:“为人父母的,再做如何万全也还是忍不住担忧。罢了,还是再给她寻个普通姻缘吧,以防她害了洛漪情劫。”
二长老一愣想到什么,倒吸一口凉气:“都是你们乱安排!两个女子搅在一起不能繁育也不能幸福!还是我指定的那对好,男的虽然娇弱又多心浮躁,女弟子不也爱得死去活来,还能当场背诵嫁娶词。”
“这说明什么?说明女弟子恨嫁很久了呀!还是那句话,女子将来肯定要与男子婚嫁的,天经地义。”
丹药四长老淡淡:“思潮只能影响愿意被影响的人。”
掌门:“虽然打从一开始便看好小袁,但这情劫还是头一次只在一方身上,实属情况特殊。五弟,你怎么看?”
五长老咳了咳:“小袁随性倔强,强逼她婚约怕是不行,明说肯定要警觉,只能绕远让她从洛漪身上转移兴趣。”
岁虚认同着深思。
掌门笑:“这次又没相上合眼缘的?”
回回去,回回一个人来。
五长老安静着浅笑。
此时千里以外的浪船上刚结束一场海战,她们没找到那群蛊种犯,却遭遇重重海上围剿,幸好有皇家资源的铁腕手段。
“该说你会算卦吗?你怎么料到此程不简单?”师镜瑜重新布棋。
她摆手让她别摆了,脸色不太好。
“你还是在喂养蛊虫。”
“只要能活下去,管它什么手段。”
疼痛和死亡的问题,完成任务是她唯一该想的。
海船也有好处,回到房间盖上被子在摇晃里昏昏欲睡。
“起来。”
“…你别闹我。”
洛漪不愿跟着她们的船队,整天神出鬼没,从她出主意一起走开始,她出现的次数不超过三次。
等着等着,她都快忘记试探对方身份一事了,此刻更是困倦至死。
那人问:“你脸色怎么了?”
“你弯下来,我告诉你…”
“…再下来一点…”
她强顶困意等冷温靠近,翻身快速掀扯被子盖人嘴上,同时也听见一串脆铃声掉落甲板上的声音。
“你越来越没规矩…”那人在被子里翁声轻吸气。
“洛漪,我好像快死了,精血不够了。”
回她的是一声冷漠的嘲呵。
红霞深重呼吸,空空的腹脏在疼,每吸一下都疼。她不能放任蛊虫长大,也不能不防它啃食自己,于是拼命在炼化精血,扛不住再吃白的丹药。
一个月是她极限了。
洛漪见她迟迟不做声,耳畔的呼吸绵长而沉缓,道:“你怎么会死呢。”
“我中蛊了你个混蛋!!”
“…我知道。”洛漪见人奄奄一息的眼里还有惊诧神色,又补了一句:“第一天的时候就知道。”
“……”
“我想看你什么时候求饶。”
她快被她气活了。
“你…你,你…”她在努力深呼吸:
给我滚下去!!
那死没心肝的人轻而易举把她翻过身,一手俯撑她脑袋边,冷雪气息扑息她脸上:
“求饶,道歉,我便救你。”
“……”
一起死好吧!!
根本不用试!洛漪就是一个死变态!
对方挑她嘴下,近着用气声:“不是说要活下去吗,求我。”
她选择安详地死!!!
于是她闭了眼偏过头,反正这么短时间,她就不信洛漪有天大本事!她肯定能死成!万分之一的肯定!
她突然听到一声轻笑,离侧脸极近,无比清晰。
有病!为什么自己还活着没死!不会真的被气活了吧!!?
“又脏了,一身汗。”
入殓是吧!别挨!滚远!
她怕她对自己尸体做什么,强撑一口气被动接受洗浴,但这次明显感觉“水”不一样,又黏又稠还能引起身体刺痛。
她闭眼喘息着挣扎,那人直接从背后穿手她脖颈处扣住她身体,一手在她侧腹用力按住使她逃脱不了。
又疼又无助,眼里失明一般昏暗不知道外面情况。
她恨得眼泪滑落:“洛漪你不得好死…”
嘴上凶,热泪也一直汹涌,让她说话都哽塞了。
那人叹,突然跟她私语压低声音:“今天是联谊节。”
说了一句又没有下半句。
“不想听你讲话。”
那人回很快:“为什么…”
她一字一句,生怕近畔的人听不清“因!为!费!劲!”
“……”
她颈上的手松了些许,腰处扶住的手却至始至终没松。
谁要安慰她!像个大恶魔!好好与她说话那么难,活该受着。
两人的确没再说话,她醒来已经是不知什么时辰的白天了。
沉静的海浪拍声,大白的阳光色系与潮湿的空气,还有自由飞翔的鸟儿以及久违焕新的精神状态,都让她心情轻快。
不担心不担心,她完全不担心洛漪,也绝不关心她做了什么。
…但她欠洛漪一个人情。
她有点讨厌,甚至害怕对方对她好,这一来二去,羁绊不就有了,可她实在觉得心累不想增加多余关系。
“可以先相处试试。”师镜瑜给她出主意。
“我们性格不合,说两句就要吵架怎么相处啊,算了吧好添堵。”
师镜瑜引以为奇看她:“你还有相处不来的人?”
“小殿下你把我当什么厉害的人物了?”
“我只是奇怪。”
她想了想,回答:“可能因为她当初杀过我,所以我心里有芥蒂,对她有心防。”
“故意要杀你??”
她又认真想了想,点头:“是,故意,现在绑在一起两个人都不愿意。”
“如今她又救你??”
她默了默:“小殿下你是想明白什么了吗?”
师镜瑜笑:“我也不是什么厉害人物。”
“对吧,就觉得她十分不正常,一会冷一会热…不对,一直冷。”
“你的意见传达不了,那就试试倾听,像皇爷爷纳谏,谏臣语密,言多必失,自有不合理之处,掐住我们需要的弱处,有的放矢缓缓扳倒。”
师镜瑜发现她一直看着自己,问:“怎么了?”
“小殿下您让我感到汗颜。”
师镜瑜瞧她讪笑的样子,大体也能明白字意,低笑:“父君与母后自小不在,伴着皇爷爷实在太长了,镜瑜唯有女儿身一事始终不能让他释怀,除此,昼夜追赶不敢懈怠。”
她吃惊:“你,刚刚,怎么…对我说实话了??”
师镜瑜无奈:“小袁你反应太过迟钝,我与你日日相处只差同枕而眠了,而你日常对我没有男女界限,虽不知你如何猜中。”
她忘了日常相处注意的尺度,论伪装果然还是白最会。
但是她是在怎么保持“男女”界限下,依旧能“勾引”到小殿下的呢?
世界线里面也没有明写啊,对了,那张脸,白的那张脸,生得极其好看,即使戴上面具后的姿态也是一等一的好。
总结,果然姿色就是王道!
她们继续航海,发现蛊犯据点已经被悉数捣毁,岛上沿路都是零散海盗与逃犯尸体,没有扎堆人群的地方。
越往里,还搜救了十几个关牢里的孩子,里面甚至还有干粮和水。
“主犯逃了吗?”
被救出的一个孩子镇定指指更里面。
她们随即进去,发现主座上流干血唯一的断头尸身。
除此,现场十分干净,像是一座空岛。
她们俩沉默,一直到安顿孩童上船,处理现场结束后,师镜瑜才与她说:“没有必要的话,不要与她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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