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陆辞秋跟公羊俊誉失踪的这几天里,大安跟南林的关系出现了有史以来最冰点,南林的国王公羊伯见都不见大安的使者,虽然理智告诉他这件事跟大安或许没什么关系,但是一想到自己唯一的儿子就是跟大安的八皇子出去才失踪的,这就导致他心里不痛快,就自然而然的把这件事归咎到大安去了。

对自己父亲无奈的公主公羊和雅实在是看不过去了,便让父亲称病在宫里好好休息,具体寻找公羊俊誉跟大安交涉的事情,包括目前南林的一切事务均都摊在了和雅公主头上。

本来,大安丢了一个八皇子,皇上倒也不是那么紧张,但是因为大安的八皇子是跟南林的太子一起丢的,那这件事情就严重了,加上公羊伯的态度让大安的皇上又极其头疼。毕竟南林虽小,但五脏俱全,水师强盛,且一直都跟大安的盟军,就算不为其他,为了这盟军之称,大安皇上也得将公羊伯抚顺了。

于是为了安抚公羊伯,大安皇上特意将未上朝的七皇子陆辞善派到南林来,嘴上说着是一同协助寻找失踪的公羊俊誉跟陆辞秋,但实际上却是把他送过来当质子,同时也向南林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陆辞善快马加鞭赶到南林后,简单的跟公羊和雅聊了两句之后,便带人前往凤城,亲自上三南山去寻人。

只是可惜,他的一番辛苦却没有任何得到结果,在地上看到了血迹,看到了公羊俊誉的侍卫尸体,就连陆辞秋的佩剑也被他找到了,但就是找不到关于他们两个人当时失踪时的痕迹。

他们也设想过陆辞秋等人会不会跳水逃生,但南林的船只天天在河面上搜索着,就是没有找到关于他们家太子的一点信息。

距离他们失踪已经过去五天了,这五天外面急得都快疯了,公羊伯也从假病到了整病,和雅公主不仅要照顾全国上下,还得照顾自己的老父亲,一时之间忙的是头晕脑胀。

外面兵荒马乱,而溶洞内的三个人则坐在那大眼瞪小眼。

他们确实是商议好了要从大海的入口出去,可是他们脚下这条延伸到大海入口的河流那么长。

他们在的位置暂且还能透过河面照射进河水里的阳光从而隐约看到一点亮,至少还能确保是安全且没有什么奇怪的动物的。

但是大海入口那边可就不一样,且不说河流的长度,就是那个宽度也越来越窄的模样,若不是晚上的时候时不时会从那边吹进来一阵寒风,他们都不敢确定那边是否有洞口可以出去。

陆辞秋怕水,看到那边的环境,心里也在打颤,有点退缩,不敢再继续往前走了。

公羊俊誉虽然不怕,但他身为堂堂一名太子,自然不会由自己亲自前去探路。

于是,这探路的任务便落到了叶渐青身上。

叶渐青看着那个方向沉思。

她知道自己应该要过去探路的,但是那个越来越窄的口就像一个怪兽张开的大嘴一样,试图要将她吞入进去。竣黑的河水让她无端的联想到许多深海里的怪物。

她此刻极其痛恨自己当初为什么要因为好奇而去看什么克苏鲁,导致现在一看到那边,她就浑身发抖,好像那边即将要出来什么触手怪物一样,突然她就联想到了章鱼,再由章鱼联想到了鲨鱼,鲸鱼等海里大型生物,越想越害怕,不禁打了个冷颤。

陆辞秋看她这样子,很想宽慰她,很想让自己代替她前去,但是他一个连水都不敢下的人又有什么资格说这些呢?此刻他十分痛恨自己的胆小怯弱。

深呼吸,不断的深呼吸,努力将那些不该有的念头从自己的脑海里抛出去。

叶渐青不断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然后就像一条鱼一样悄无声息的入了水。看到她的游泳技术,陆辞秋很震惊。

她就像一条鱼一样,河水贴合着她的身体,覆盖在她的身体表面,那对陆辞秋来说是只会挡在自己面前,不让自己动弹的水,此刻却犹如一层薄纱一样,叶渐青轻轻一拂,它就自动打开了,任她自由前行,完全没有给她一点阻力的模样。

她的身影越来越小,越来越靠近入口。

隐约间能看到她的头在水面上停留了一会,然后突然一下猛的扎进了河水里,陆辞秋彻底看不到她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叶渐青这才从河底浮起来,慢慢的她又游了回来。

“还好吗?”等她游到跟前,陆辞秋赶紧上前拉她上岸来。

叶渐青气喘吁吁,坐在地上不断喘着粗气,过了一会才摇摇头说:“那边,估计殿下您要出去有点难。”

“?”

陆辞秋跟公羊俊誉疑惑的看着她。

“我看到出口了,但是出口是在海里面,虽然离海面不算特别远,但如果不退潮的话,我们要想安全出去可能有点难。”

“十五那天晚上我们必须出去,不然过了十五,就得再过半个月才能出去了。”公羊俊誉说道。

叶渐青赞同的点点头,但随即又担心的望向了陆辞秋。

那边的水太深,越到出口就越没有地方可以休息,只能不断前行,按照陆辞秋目前的情况来看,除非他能在这两天学会游泳,并且客服对水的恐惧,不然的话,他要出去是真的很难。

“你教我吧。”陆辞秋看着叶渐青,突然开口说道。

叶渐青惊讶的抬头望着他。

“我们得出去,而且是尽快出去,太子失踪,南林肯定大乱,如果这时候再有什么有心人来挑拨,那么很快大家就会中招了,等到时候南林跟大安起争纷的话,能够从中得利的便是大漠了,这就是大漠的阴谋。”陆辞秋冷静的将事情理给叶渐青听:“所以,不能因为我怕水就让大家中了别人的阴谋,只有我们出去,并且告诉大家真相,父皇跟南林国王才能知晓大漠的阴谋,才能对大漠多一分警惕。”

陆辞秋一副大义鼎然的神情,叶渐青却从他的话语中听到了一丝心酸。

大安皇上有那么多个皇子,他也不是最受宠的那一个,所以他死了其实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顶多就是陆之行会想尽办法为他报仇,但是公羊俊誉不一样。他是南林全国上下的骄傲,是他们的未来,他的位置很重要,他必须得出去。

通过他的话联想到陆辞秋的小时候,叶渐青默默心疼着他。本以为在淑妃跟哥哥的照顾下,他是个乐观向上的孩子,可孩子总归还是想要得到父亲的宠爱的啊。

此刻的陆辞秋在叶渐青眼里骤然成为了一个没有父亲宠爱,不被父亲看重的可怜孩子。

而陆辞秋说完,看着叶渐青眼中的心疼,一时之间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不知道自己刚刚是那一句话说得不对吗?为什么叶渐青突然用这种心疼加怜惜的眼神看自己。

突然,一个想法从他的脑子里一闪而过,他好像知道了点什么。

公羊俊誉可没时间看他们在这心疼来心疼去的,既然陆辞秋说要学游泳,那么他身为拥有最强水师,在海边长大的太子,他觉得自己有这个责任且义务来教他。

于是,他果断站了出来,主动举手成为陆辞秋的游泳师父。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