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以软成这样?

两人心思各异算是勉强完成了配合,量完了桑枝夏甚至还悄悄松了一口气。

她把软尺收好小声说:“行了,等着你的丑衣裳吧。”

徐璈被她话中的自我贬低逗笑,不紧不慢地说:“不急,我有耐心。”

许是察觉到桑枝夏的不自在,他自然地转移了话题:“我看到你外头泡着高粱,是要开始准备酿酒了吗?”

桑枝夏啊了一声理智回笼:“你倒是提醒我了。”

高粱是早上就用水泡着的,这会儿应该差不多了。

她急匆匆地推门而出,徐璈站在原地摩挲着指腹,喉咙深处溢出了难以察觉的笑。

等徐璈出来的时候,桑枝夏就在用筛子给高粱沥水了。

沥去水分的高粱装在特意打造的酒甑里,徐璈自觉地承担起了抱酒甑的活儿。

他按桑枝夏说的把酒甑放在装水的铁锅里盖上木盖,桑枝夏抱着个小石臼把晒干的酒曲捶打成粉。

今日为了蒸菜高粱,晚饭特意比平常早吃了一个时辰,灶火中跃动出点点火光落在院子里,除了吃过饭就回屋里自闭的徐二叔,所有人的视线都汇聚在了一处。

徐三叔难忍好奇地说:“侄媳妇,这样真能酿出酒来?”

要是蒸煮高粱就能出酒,那酒坊传家的手艺怎么会成了不传之秘?

老爷子看得多想得深些,看着被桑枝夏捣碎装在大碗里的白色粉末说:“关键不在于高粱,理应是在她做的酒曲上。”

“祖父果然慧眼。”

桑枝夏不动声色地吹捧了一下老爷子,笑着说:“等高粱蒸熟跟酒曲放在一处拌匀,放在酒甑里发酵月余,就可以开始萃取了。”

要想出酒时长就不能缩短,等待的过程是必须的。

徐三叔一知半解地点了点头,见高粱蒸熟挽了袖子就说:“徐璈你放着,我来拌。”

他主动揽了拌酒曲的活儿,桑枝夏索性就坐在了边上开始摘桂花。

现在能找到的桂花已经不多了,这些还都是之前让徐璈砍回来晒着的。

晒干的桂花被她揉搓进在筛子里散发出淡淡的香气,许文秀笑着说:“这是用来做桂花糕的?”

上次做的桂花糕属实好吃,不光是几个孩子惦记着流口水,就连大人都念着这口只是不好意思说。

桑枝夏把掺在桂花里叶子捡出去,摇头说:“桂花糕也可以做,不过这个是打算用来酿造桂花米酒的。”

老爷子和徐三叔都是好酒的,可会喝酒的又不是只有他们。

“高粱酒后劲儿足还呛口,祖父他们喝着倒是合适,其余人喝着只怕是不太顺口。”

“正好这次酒曲都做出来了,干脆一锅再出一种口感柔和一些的,到时候除了孩子其余人都能喝。”

徐二婶她们也是会喝酒的,只是没太大的想头,也没惦记上。

听到她这么说,徐三婶当即笑出了声儿:“夏夏是想得周到,家里但凡是能喝一口的全都想到了,这是生怕咱们馋了呢。”

徐二婶乐着凑趣:“可说呢,太烈的我是喝不来,不过要是米酒的话,那我也是能小酌几杯的。”

徐锦惜不知道什么是酒,趴在许文秀的膝头奶声奶气地说:“喝!”

徐明煦也凑热闹似的举手:“我也要喝!”

“哎呦,你们可不能喝。”

许文秀哭笑不得地说:“你们可不能喝酒,要都像你大哥似的喝了酒就闹,那可没人受得住。”

有幸见过这一幕的人哄笑出声,徐璈看似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多了一丝窘迫。

桑枝夏见状有些心痒痒,凑过去小声说:“你酒品不好啊?”

不然大家伙儿怎么都一副看笑话的样子?

徐璈面无表情地看她:“想知道?”

桑枝夏忍不住好奇:“你喝多了都怎么闹?耍酒疯还是打砸东西?”

“你该不会喝多了就闹事儿吧?要是这样的话,你可……”

“不打人不闹事儿,也不砸东西。”

桑枝夏不信:“那婆婆怎么说你喝多了会闹?”

徐璈有种百口莫辩的错觉,反复张了张嘴最后选择了继续装哑巴。

哑巴被取笑得待不住了,堪称狼狈地回了西棚。

桑枝夏看着他逃窜的背影,好奇心小钩子似的开始抓心挠肝。

这人喝醉了到底什么样儿啊?

怎么都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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