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宗是延城的首富,于三天前突发心脏病去世。

钱家业务运营范围有建筑建材和铁路运输,因此延城的基础设施建造大多数都有他们家的影子。

葬礼现场人群络绎不绝,宏大的陵园四周环绕着修剪整齐的柏树,门口悬挂着挽联。

季雾吟跟着季母走进祭堂悼念完后,便去了趟卫生间。

她知道如果自己这个时候不出去透口气,一会就没机会了。

前来吊唁的人里有社会名流,政商要员,聚在一起回忆惋惜钱宗生前功绩,再顺势谈谈目前情况及未来发展。

一来二去,关系就近了。

从小到家这种情况她经历过几次,由最初的不解疑惑到后来的反感麻木。

再到现在的从善如流。

她被迫适应,却还是需要在开场前调整情绪。

几分钟后,季雾吟从卫生间出来,穿过长廊。

面前是巨大的漩涡,她被水流推着前进。

倏地,身体不动了,她回头一看,发现有人拽住了她。

宋知煜站在离她几步远处,双手垂在身侧。他穿着黑色大衣,衬得整个人肃穆又带着不易接近的清冷感。

叫住了她,却又不开口,只是垂着狭长的眸子盯着她。

廊顶的紫铃藤随风摇曳,模糊的低声细语遥远,这里一切都静得可怕。

季雾吟无意识的动了下手指,迎着他打量许久的目光问:“有事?”

宋知煜眯了下眼,抬起头往她身后看了一眼,又收回来,“今晚过来找我。”

“不……”

她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宋知煜就转身了,大衣衣角在空中翻飞,模样看起来有些急。

“录音。”他微微侧头,低声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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