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疏玉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他怎么都醒不过来。

梦里回到了很多年前,还是在城楼上,但那时的城楼上并没有鲜血和尸首。

灰砖青瓦的城楼上,官员们正在清点着赔款的银两,城楼下跪满了戚哀的百姓们,一同来为他们年轻的太子送行。

那年太子刚满十四,肃穆的面庞在城墙后若隐若现,稚嫩的肩头就要被迫在巨变中挑起整个国家的重担。

祁疏玉还在丧期,重孝在身本不该出现在这种场合。但他实在不舍,便偷偷藏在了城楼的箭楼里,盯着祁承佑的背影出神。

桃子似的肿眼泡儿顶在一张俏生生的脸上,眼泪似乎怎么也擦不干。

十二岁的小少年不明白为何一夕之间一切都变了,祖母离世,皇叔被俘,太子哥哥也要远赴他国遭受侮辱。

要是这是一场梦该多好啊!

小太子似乎都不用转身就能知道他在哪儿,温柔的冲他笑道:“祁元元,你都不来送送哥哥吗?”

祁元元听到后,再也忍不住了,从箭楼里奔出来一下子就扑到他的身上,抿着嘴唇只一个劲的掉眼泪,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他的承佑哥哥。

祖母在时,祁国是天地共主,是万国之尊,他们生来便受人膜拜,这就是祁氏皇族的骄傲。

可朝夕之间,一切都变了。

祁承佑脸色也并不好看,还是打起精神来安慰怀里的小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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