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洛宛被送回淮南王府时,还从御书房内拿走了两道空白圣旨。

其中一道是曾经太子病重之时,帝王许下的承诺。

至于新的一道则是今日帝王给的嘉奖。

康文帝只言:不可损害元颂之利益,不可动摇国之根本。除此之外,其余愿望皆可。

此时此刻,洛宛无比庆幸,幸亏自己过去所写的康文帝是个千古一帝的明君,不然只怕她就开始撺掇淮南王夺权了。

另一边,慕兮宫

昭和再次出宫时脸上早已是乌云密布,阴沉无比。

她宁愿自己和亲异国,也不愿成为胞弟的助力、母亲手中的棋子!

再言,太子仁德,既然皇兄败了,为何不就这么放手!放手不好吗?!

她缓缓呼出一口气,强压下心中腾腾而起的倦意燥意,回宫梳洗一番。

承昭宫寝殿内,所有人都被昭和命令退了下去,唯独柏璨还留在原处。

相处了一段时日,柏璨大抵明白了昭和心中所想。

“阿琼,莫恼了。”她走进昭和,站在昭和身边,为她揉一揉犯疼的太阳穴,轻声细语,宛若春日里最和煦的清风,抚慰人心。

“我很烦啊。”

具体烦什么昭和也不曾讲,高傲如她自然不愿意把自己的伤口展示给他人观赏。

无言的心疼漫上了柏璨的心扉,她不动声色扫了几眼昭和紧闭的眉眼,柔声道:“如此,那便去寻能叫你解除烦恼的人。”

“···解除烦恼的人?”昭和瞬间睁开眼,与柏璨四目相对。

“比如?”她再问。

“比如···当今圣上,太子殿下,亦或是···华灼郡主。”

最后一个选项直接被昭和忽略了。

她半眯着眼,父皇与太子这两人的名都在她唇舌间过了几遍。

再后来,太子也被忽略了。

父皇吗?

“璨璨,依你之见,为何是这三人?”

柏璨茶色的杏眸蓦然闪烁两下,翘了唇角。

“阿琼是圣上的长女,得圣上多年宠爱,有所求时圣上未必不应,尤其是圣上圣明,阿琼不必担忧。”

“至于东宫太子,无论在圣上心中还是朝堂之上都占绝对位置,定有能力解阿琼之惑。”

“华灼郡主自不必提。往往能想到超乎常人的想法,不如一试,又无损伤。”

“有时能屈能伸亦是一种大智慧。”

千挑万选半天,最终还是敲定了洛宛。

以至于当天下午昭和便携带着柏璨出了宫,往淮南王府去。

扶云苑

正躺在花朝腿上美滋滋吃着进贡葡萄的洛宛倏尔睁开眼,“昭和???”

“是的,殿下。”

“噢!”

没多久,昭和便直奔东暖阁而来,一开口就让所有人退下,包括柏璨。

洛宛:“……”

不是,找我有何事呢?

昭和欲言又止,一张脸烧得通红,看着洛宛疑惑的目光却支支吾吾讲不出话来。

低头,意味着把公主之尊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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