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昂城镇的居民前两天就被运送出去了,现在整座莱昂城,都是她的亲兵,就连周围的乡镇也是如此,提尔杰克的斥候或密探能从背后搞到情报,那才见了鬼。
她坚持留守的真正目的,就是想消耗提尔杰克的有生力量,等到时机成熟,再一口吞掉这庞大诱人的兵力,然后撤离。
但至于征收的西境船只是否是用来往西境撤离是掩人耳目的幌子,还是她实际早就想往东境靠拢,所有人都猜不透了,因为艾瑞莎已经将自己的稀巴烂的算盘摆了出来,她左手边的席位上就坐着来自东境圣菲斯尔的使臣,但又放出消息,说是早就收到西境的邀请了。
艾瑞莎将东境来的使臣藏在熙瑟好几个月的时间都没让人发现,现在忽然将他搬到了席面上,还换了一身战服,不过是向大臣们透露出的一颗獠牙而已,没人能猜到她到底要做什么。
军事大臣们互相眼神交替着,思索着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一切战况,而参谋们拿着刀叉,切割着圆盘里的牛排,猜疑着艾瑞莎真正的决定。
艾瑞莎搂着两名舞女嬉笑玩闹,却也将所有人的表情、动作,看在了眼里。
她雷厉风行的行动可不是为了在削弱掉那些来自亚瑟的贵族的实力之后,又被提尔杰克的人带着去了亚瑟。七城邦被渗透的事情,她可是一清二楚,不然提尔杰克的军队兵临城下的时候,熙瑟就已经是亚瑟贵族未命名的领地了。
圣菲斯尔来的使臣倒是很淡定的吃着佳肴,熙瑟特产的海鲜汤也被他消灭的了一半,然后时不时的跟着乐声和舞蹈打着拍子,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艾瑞莎能够从他身上看到一点圣光,和一些别的力量,听说圣菲斯尔在几百年前,就有人在觉醒魔法天赋的时候发生了异变——魔法免疫,除了间接性的魔法能伤害到那些异变者之外,其他的魔法都能不攻自破。
起码,第一次暗地里会见的时候,艾瑞莎对他下的精神诅咒,就没有生效过。
她用力捏了捏两位舞女的屁股,眼神伶俐的扫视她们,让她们乖乖的退场,从面前的果盘里挑出一颗最圆润的葡萄,捏碎在自己的酒杯里,像个痞子一样,靠坐在自己的坐席上,一条腿踩在上面,不客气的看着左边埋头切着牛排的参谋臣。
“巴特·科克伦,你要是再那么用力切割那块可怜的肉排的话,我会非常担心那块白玉瓷盘会不会被你的餐刀划出痕迹。不管是海路还是陆路,将一百块白玉瓷盘从东境运输过来,损耗可在六成以上啊,还别说沿途会遭遇的魔兽或者南境的劫匪。”
艾瑞莎平淡的语气,却也让巴特·科克伦惊得差点手一滑,把自己的指头给切掉了一小块肉,强忍疼痛道歉:“非常抱歉,城主大人。”
“没关系的,城主大人,我这次从东境前来,赠送的礼节里,可包含了一千套完整的白玉瓷器。”圣菲斯尔的使臣摇着尾巴适宜的插话上去。
东境的白玉瓷盘,在外贸上算得上是一种昂贵的商品,因为能够烧制出如玉般的细腻瓷沙,是东境盛产的一种独有矿土,贸易到南境,售价能翻一倍,而能运输到西境,售价甚至能在南境的基础上,再翻一番。
而南境的劫匪则指代的是途径亚瑟国的海域——紧贴大陆的海域才是安全的海域,稍微离大陆远一点就到了海族的领地——所以,亚瑟的海域税费高得离谱。
“那就多谢使臣阁下了。”艾瑞莎举起酒杯,以示敬酒。
使臣站起身,端起自己的酒杯将酒水一饮而尽,坐下继续欣赏舞蹈和乐曲。
倒是巴特·科克伦在那里如坐针毡,总幻想着自己的脑袋在未来的某一天里,会因为现在的自己在白瓷盘上留下划痕而搬家。
行宫里的火光突然闪烁起来,仿佛风吹一般,熄灭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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