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味道,暖黄色的烛火在桌上跳跃,衬的气氛更加诡异。
让本就还有一丝困意的村民们,在这一刻,瞬间清醒。
为首的几人咽了几口唾沫,颤颤巍巍的转身,身子僵硬的往外挪动。
不过几秒,僵硬的脸色顿时破功,朝着外面迅速奔跑,尖叫呐喊:“啊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声,在寂静的夜中划破天际。
还没穿好衣服的村长,得到通知,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
当看到屋子里的血腥场面时,猛的转身扶着门框,连带着隔夜饭悉数吐了出来。
血腥味和呕吐物的恶臭味相交弥漫,味道直冲脑门。
陈二牛早已被吓得腿软,将贺云暖放在院子的凳子上,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贺云暖颓然的坐在椅子上,这种人察觉不到的角度,微微抬头,清亮的眸子眼中闪过一丝阴郁,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
所谓亲情,不过尔尔。
有些胆子小的婶子站在门口,光是听着进去瞥了一眼的人的描述,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看一下贺云暖的眼神纷纷都带着同情,嘴里不免碎碎念着:
“这可咋整,云暖本就双腿残疾,虽然两口子活着的时候过得猪狗不如的日子!但总归有口饭吃,可现在,两口子没了,老二还不知所踪,老大又搁城里打工,现在了无音讯,这不是把这丫头往死路上逼吗?”
“唉,这丫头确实可怜人,但俺们现在也无暇顾及,也帮不上啥忙!”
贺云暖垂眸,掩盖住眼中不明的情绪。
这副模样,落在外人眼中,便是受了极大的打击,没缓过神来。
但实际上,贺云暖在梳理着原主其余的人际关系。
家中有两个哥哥,二哥贺朝阳,性格阴鸷,却极为宠爱原主。
凡是有什么好事或者好东西,全都先紧着原主。
原主被贺父打断双腿,贺朝阳甚至于和父母拼命。
若不是原主劝解,贺父的那一双腿都要交代在贺朝阳手里。
可昨晚不知怎的,昔日跟在原主身边团团转的贺朝阳,却尚未出现。
大哥贺朝晨,今年二十来岁,由于丑陋的相貌,又因家徒四壁,至今尚未娶妻。
在城里打工,先前每个月都会回信,但这两个月却了无音讯。
但对原主极好,每次写信回来,都会慰问原主,还会寄一些糕点回来,还有时兴的小裙子。
但这些东西,每次都会被贺母回收,那些时兴的裙子,则会以两三块的价格卖出去。
美其名曰,贺云暖不过一个赔钱货,迟早是要嫁出去的。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除了嫁人时能换取一些嫁妆,偶尔能谋取一些好处外,一点用处都没有。
这两兄弟倒是个好的。
其次,原主还有一位心悦之人。
那便是村中老师江岳,城里来的知青,生得白白净净,一米七几的高个。
不仅谈吐幽默,而且为人温文尔雅,温柔到极致。
原主每每被殴打时,都会让二哥把她送到附近的小山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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