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林桂芳满眼的怨恨之情,覃国柱猜想他们的婚姻可能也不是你情我愿的。

“你先冷静下来,慢慢说。你怎么这么恨陈大力?他还对你做了什么过分的事吗?”

林桂芳两眼赤红,明显对陈大力的恨意不止一两天了,她恨恨地回道:“陈大力是个禽兽,我根本就不是自愿嫁给他的,我是婚前被他强奸被逼无奈才嫁给他的。”

听到这种劲爆又悲惨的事情,覃国柱和王思远也不免对她心生怜悯,原来陈大力竟是这么个禽兽不如的人渣!

覃国柱继续问道:“那你和陈伟又是什么关系?我看你们应该关系匪浅吧?”

林桂芳听到陈伟的名字顿了顿,然后尴尬地点头回道:“嗯,我和陈伟的确是有非比寻常的关系。”说着,她又立即抬头解释,“不过我和阿伟是打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本来我们都已经打算结婚了,可是没想到……”

林桂芳含泪诉说着自己的悲惨经历,在说到被陈大力强奸的时候,她再也说不下去,只能默默地流着泪。

覃国柱和王思远互看一眼,已然心知肚明。

而陈伟那边也说道了他和林桂芳不寻常的男女关系。

“没错,我和桂芳自小青梅竹马,早已认定彼此了。可谁知道那个禽兽不如的陈大力,居然趁桂芳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对她做了禽兽不如的事!”

陈伟说着紧握拳头,重重的打在了长桌上。

杨宗保劝道:“你先别激动,慢慢说。”

陈伟继续说着,“陈大力就是个禽兽恶魔!他利用桂芳的名誉让她屈服。我们这里民风淳朴,思想保守,要是被人夺去了清白,让人知道了的话,就会被人唾弃,还可能会被赶出离岛。而且事后桂芳也发现自己怀孕了,所以她不得不和我分手,和陈大力结婚。”

大安努力的记录下陈伟的口供,杨宗保则认真聆听着他的叙述。

陈伟继续说下去,“我看着桂芳含泪嫁给陈大力那个畜牲,本想着希望他可以善待桂芳,可谁知那个混蛋有了桂芳这么好的老婆,还出去寻欢作乐,成天花天酒地的。桂芳说他两句,还被他拳打脚踢,有时桂芳抑制不住内心的痛苦,会偷偷来找我倾诉。”

杨宗保顺势问道:“难道这样就让你们旧情复燃了吗?”

陈伟有点羞愧,微红着脸回道:“嗯,我和桂芳其实一直心里都有对方,只是碍于她已结婚,所以才没有再联系。可是在得知她婚后过得不幸福后,我就想劝她离开陈大力。可桂芳却告诉我说,她不能离开小雨,她要是带着小雨和我一起走的话,会拖累我的,我便打消了带她离开的念头。”

陈伟顿了顿,歇了口气继续说道:“也许是老天爷也看不过去吧,让陈秋雨一出生就是个智力低下的人,我想这是陈大力的报应。可看到桂芳那么伤心,我又忍不住想去安慰她,所以这一来而去的,我们又重新走在了一起。”

林桂芳这边也说到了陈秋雨出生后的事。

“秋雨出生就智力低下,到现在也只等同于常人8岁的智商。哼!这也许是上天也看不下去,想惩罚陈大力这个禽兽不如的畜牲吧?可是小雨也是我的孩子,我不能离开他,我只能继续留在陈大力身边,继续忍受他的暴行。”

覃国柱轻叹一声,“唉,真是人间惨剧啊!”

林桂芳露出无助地笑容,“哼,是啊,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命运会这么悲惨,本来可以和心爱之人结婚,却被那个可恶的禽兽破坏了。我本想忍耐下去,将小雨带大,可他又是个智障,我真的有点支撑不下去了。”

覃国柱闻言立即结道:“所以,你就伙同陈伟杀了陈大力!”

林桂芳低头沉默半晌,然后抬头回答:“不!是我!人是我杀的,不关阿伟的事!你们要抓就抓我好了,不要抓他,他是无辜的!”

覃国柱见她承认了杀人的事实,便趁势问她详细的作案经过。

“既然你承认自己杀了陈大力,那你说说,你是怎么杀了他的?”

“那天我将陈大力拉了回去,本想让他背小雨去医院,可他却怨我坏了他好事,还对我拳打脚踢。我就拿起桌上的水果刀向他刺去,他被我刺中后,就倒了下去,然后我怕他没死透,就又补了几刀。最后,陈大力就这样死了。”

覃国柱接着问她:“那你为什么要划花他的脸?还有他手上的碎布,是你故意塞到他手里,伪造成郭嘉丽杀了他的假象吗?”

林桂芳点点头,“没错,都是我做的。我杀了他之后,太害怕了,就想栽赃给郭嘉丽,所以我就将陈大力口袋里的碎布塞到了他的手里,做成郭嘉丽是杀人凶手的假象。”

“那毁他容是因为……?”

“那是因为我和他在争执的时候,不小心太用力,将手链印在了他的脸上,留下了手链印子,所以我要毁灭证据!”

覃国柱心里还有疑惑,他又问道:“你说他被你一刀就刺晕了,可是你又说和他起争执将手链印子印在了他脸上,这有点解释不通啊!你怎么解释?”

林桂芳被他一问,心中顿时一怔,脸上瞬间刷白,明显是心虚的表现,这也被覃国柱看在了眼里。

覃国柱立马厉声问道:“你是不是在说谎?刚刚你说的话错漏百出,作案经过烨是和我们所查到的相差甚远,你是想替谁背锅吗?难道是陈伟?”

林桂芳立刻反驳道:“没有,不是他!是我!都是我做的!你们不要抓阿伟!”

林桂芳极力将罪责揽到自己身上,而陈伟也是一样,他也想将所以的事都揽在自己身上。

杨宗保正在询问陈伟的作案经过,“那你是怎么作案的?”

陈伟回道:“那天我跟着他们回去后,就看到陈大力在打桂芳,将她打得浑身是伤,嘴都流血了。我和桂芳在一起的时候,都是将她视若珍宝,没想到她嫁给陈大力竟然会过得这么惨。我忍无可忍,便冲进去,拿起桌上的水果刀朝他胸口上扎了几刀。陈大力最后支持不住晕了过去,我怕他没死透,便上去继续给了他几刀,这才让他见了阎王。”

“听起来像是事实,和我们查到的基本相符。可是……”杨宗保停顿了一下,似乎还有疑点没有解开。

陈伟被他的停顿吓得一激灵,冷汗直冒。

“可是,你们为什么要毁他的容?”

陈伟紧张地回道:“这个……,是因为我不小心抓伤了他的脸,怕留下指纹,所以就毁了他的容。”

“嗯,听起来好像挺合理的。”

陈伟继续诉说着,“我杀了陈大力之后,见到他口袋里的碎布,就想趁机嫁祸给郭嘉丽,好洗脱自己的嫌疑。之后我将陈大力的尸体运到了山顶,将尸体埋了起来。本来以为那里没什么人去,谁能想到会被你们同事发现了。”

大安将陈伟的口供都记了下来,然后出声对杨宗保说:“头儿,我看他说得和我推测的基本相符,应该是他杀的陈大力。”

杨宗保点头,“嗯,那今天先到这吧?时间太晚了,我们也该带他们回西九龙警局了,不然就没渡轮了。”

“好。”

说罢,二人将陈伟带出了审讯室,正好碰到了从隔壁出来的林桂芳等人。

陈伟激动地喊道:“桂芳,你没事吧?”

林桂芳两眼含泪,回道:“没事,我只是把事情经过和他们说了一遍。”

“那就好,这样我就放心了。”

林桂芳说完便低下了头。

覃国柱将情况汇报给杨宗保,“杨督察,刚刚我们已经审问过她了。她说这一切都是她一个人做的,和陈伟没有关系。”

杨宗保和大安都惊讶地看了对方一眼,这和陈伟所说的正好相反,这不禁让他们觉得非常奇怪。

“怎么你们两个的口供不一样?你们其中有人在说谎是吗?”

陈伟也感到错愕,他大声对林桂芳说:“桂芳,你怎么可以说谎呢?明明是我杀的人,你为什么要替我顶罪?”

林桂芳噙着泪水回道:“阿伟,你别傻了,事情是我做的,我怎么可能让你替我去坐牢?你和长官说不是你做的,让他们放你走吧。”

陈伟激动地抓住林桂芳,“不行!我不能让你平白替我坐牢,你是无辜的,我才是凶手!”

“不……”

其余几人见他们都在互相争着认罪,都感到不可思议。

杨宗保见时间不早了,最后一班船也快到了,便出声对他们说:“好了,别再说了!不管你们谁是凶手的,都和这个案子脱不了关系。你们都跟我回去,在没查清事实真相之前,你们谁都不能离开警局。大安,我们走!”

大安得令,抓着陈伟说道:“是的,头儿。陈伟,跟我们走!”

杨宗保对林桂芳说道:“林桂芳,你也和我们一起走。”

林桂芳准备和他们离开,但在看到坐在大厅的陈秋雨的时候,她又心有牵挂。

“长官,我们可以和你们走,但小雨一个人在家没人照顾,我怕他会出事。”

覃国柱出来说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会和陈信他们家人商量一下,让他们暂时帮你照看一下他。”

林桂芳听到这话,才放心了,随后便和杨宗保一起回了九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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