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陶县令微笑地道,“金水江一带危峰兀立,路途险峻,自古被称为天堑,你外公不带你去是对的。一会儿我让人去请老人家过来,你要跟着去吗?”
文书突然想起来一事,插话道:“杨老丈可知晓金齿族的方言?”
他歉意地对县令笑了笑,解释道:“常给县衙带路的向导对那边也不熟,怕是这次派不上什么用场。”
两人便齐齐看向明悠悠。
明悠悠挠挠脑袋,“我外公是外来的,到现在连瑜青本地话都说不好呢。不过他每次出门都会背着药箱,大家知道他是大夫,就算言语不通也不会为难他的。”
这样就似乎有些难办了,金齿族发现丢失了孔雀,此时正是对外界充满警惕的时候,他们贸然前去,若解释不通的话,怕是会有不少麻烦。
明悠悠想了想,“我倒知道这么一个人,他说不定能与金齿族说上话。”
“哦,是谁?”陶县令问道。
明悠悠没说话,只瞪大眼睛仰着头看他。
陶县令抚额,“行吧,想去就带你去,不过我们有言在先,到时不可擅自行动,一切都要听安排。”
明悠悠高兴地应下,“我们这边有一个货郎,他很聪明,十里八乡的话都能说上几句,听他讲咱们县里就没有他没去过的地方。不过这人来去行踪没个固定,现在在哪儿还不好说呢。”
对一般人的确不好说,但是在陶县令管辖的范围内,找一个所到之处要大声叫卖引人注意的货郎的话,还真不是一件难事。
两日之后,衙役们就把货郎带了回来。
货郎姓孙,是个二十多岁的魁梧青年。刚开始进县衙时还十分忐忑,以为别人把自己告了,差点把和几个村的小媳妇眉来眼去的事抖落了出来。
后来得知是县衙想让他帮忙,立刻挺直了胸脯,大声道:“大人您放心,金齿族的方言我虽然会的不多,但是说清个事情还是没问题的。而且我进过寨子几次,跟他们也有些交情,保管让您顺顺利利的见着人。”
陶县令点头,这人有着几分圆滑在。他又让文书用几种方言试了试,货郎在语言上的确有些天赋,原本他官话说得一般,但就自己和他聊了几句的功夫,这人已经把自己官话中不自觉带有的京腔儿学了去。
向导既已找好,陶县令决定事不宜迟,第二日就将孔雀送还回去。
可是谁能想到,第二日一早,原本总是喜欢在他们面前走来走去的孔雀却没精打采的趴在地上,连头上的翎毛都耷拉了下来。
“怎么跟遭了鸡瘟似的。”明悠悠惊奇道。
“可别乱说。”陶夫人轻拍了她一下,有些焦急地看向兽医,这几日孔雀都是她负责照顾,若是有个闪失,夫君与金齿族的会面怕是要横生枝节。
兽医擦了擦头上的汗,苦着脸道:“小人还是头回看见这大鸟,实在是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他虽是个兽医,却也只知道几个祖上留下的方子,有人找上门,就按图索骥般地照方开药,至于灵不灵,反正要钱不多,一般人家也不是很追究。但如今这大鸟珍贵,他可不敢再随随便便糊弄了。
陶夫人看着孔雀神情萎靡,不由得更加焦急,干脆把县里有名的几位大夫都请了过来。
大夫们一开始听说县令夫人有请还挺高兴,结果一看是给只鸟看病,忍不住就想说声“胡闹”,只是一想到这是在县衙,又生生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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