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路上,她正心里埋怨着小寇子,按说此人如今对自己亦步亦趋,但也未免太心急了,得亏他不在御前,不然皇帝可有的业障了。

看来还要慢慢地给此人做些工作才是,但不急于这一时半刻,还要循序渐进着来。

褚湉想到这里,忍不住啧了一声,她什么时候选择帮助皇帝来着?明明不加害就够意思了,毕竟一切以人身安全为底线,她一直秉着趋利避害的心态,谁知道到头来自己却不由自主地偏向了皇帝一边。

这有悖初衷,也会将自己带入危险境地。

她要想办法控制自己才对。

正寻思着,就听身后有人快步而来,她疑惑地回过头。

来人却是垣大奶奶。

褚湉见状赶忙给她礼了礼,想自己和此人都未曾讲过一句话,这时候她追上自己,难道是给太后传话?

垣大奶奶是望门寡,虽叫大奶奶却年纪轻轻,只不过看上去不是聪颖的模样。

许是见褚湉不过是小小宫女,她也并未多客气,自有一副趾高气扬的派头。

“让我一顿好跑,可追上你了,你这奴才还真有些脚力,走得这般快!”

褚湉恭敬道:“不知道垣大奶奶找奴才有什么事?”

她由上自下地打量着褚湉,那种眼神让褚湉烦躁不悦,要不是身处在这时代,还有这低人一等的身份,想她根本不屑理会这种夯货。

垣大奶奶清了清嗓子,作势道:“你现如今是养心殿掌事宫女,多少也管着些事。”

“这御前可真是个好去处啊!我这儿有一远房亲戚叫万儿,在四值库,才来了半年,你想办法把她弄去养心殿,替我看顾看顾。”

怪不得她争宠争不过四格格大公主等人,如此品格和情商,太后能待见算是奇了,不过是看在本家侄媳妇儿的份上,又是年轻守寡,才常召进宫里,她还真当自己是主子。

褚湉暗暗嗤笑,这垣大奶奶竟连皇帝跟前的人都指使上了,整一个不知深浅,没眼没户。

她面上柔柔一笑,道:“大奶奶抬举奴才了,奴才不过是个杂役,哪里有这神通,随意调遣起别人来,这些归敬事房管着,您不妨托托那边。”

垣大奶奶似有些不信,只道:“想你在皇上和老佛爷跟前儿这么得宠,你过去指派一句,他们自然给你面子。”

见她胡搅蛮缠的架势,褚湉竟有些疑惑,为什么偏要过来养心殿,去储秀宫不是更得好儿吗?

她一时还没想好怎么拒绝,毕竟在这宫里她能不得罪人就不得罪,自己不能把路走窄了,除非一些欺人太甚者,那是无法避免的。

“奴才倒是可以去试试,不过能不能成就两说了,不过奴才有些疑问,按说储秀宫才是天字一号,在老佛爷跟前儿不是更好照应吗?”

垣大奶奶到底不避讳,一张口什么话都敢往外吐:

“我也没什么不好说的,你也见着了,我在那边争不过那两个,可我不能没有老佛爷的宠爱。”

她说着眼圈一红,即刻便要哭出来一般:“谁不知道我是望门寡,还没进门丈夫就死了的,如今我想在婆家挺直腰杆子当人,不遭嫌弃白眼,唯一就只能供着哄着老佛爷,求得她老人家的宠信,这么着我的日子才能好过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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