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家在镇国公府来下聘时这么一闹, 彻底磨灭了虞平生对虞家的最后一点情分。他的任命虽然还没下来,但是往上晋升是一定的,因此不少人卖他一个人情。

因此就算是虞平生没有在外说过什么, 仍旧有不少人针对虞家那三兄弟。虞林生当初是自己爬上来的,也有经营自己的人脉, 针对他的人少一点。

虞泽生之前靠着爵位,实际上能力不怎么样,现在没了庇护,自然是事事不顺。他将这种不顺利都归结于妻子王氏当时心狠手辣做事不留情面, 因此和王氏的关系闹得很僵,常常外出不在府中呆着。

相对于两个哥哥来说, 虞繁生几乎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每日照旧出去鬼混, 吃喝嫖赌占全了。就是不知道得罪了哪路神仙, 一天晚上吃酒回去,被人套着麻袋推进护城河里。要不是当时周围不少人在, 救了他一命, 说不定连命都没了。

虞念清还是从钱氏这里听说这个消息的, 钱氏提及时,脸上还带着几分嘲弄。在乐平侯府时, 他们总是瞧不上二房。可没了他们出钱出力的帮衬,虞家将自己作弄成什么样子。

“他们日后说不准会找到你那边去,你也不用管什么过往情分,任何事都不要帮忙。”钱氏不想和女儿抱怨过往的种种怕让女儿的性格变得偏激,只提了一句, “不管怎么算, 我们家都不差他们分毫。”

虞念清握住她的手, 听话地说:“我知道了。”

照理说她姓虞,乐平侯府的人就算是看在血脉亲情上,也要对她关照几分。实际上她因为一桩好婚事,确实得过老夫人的几年的偏心。可一场意外之后,她们嘴脸就全都暴露出来,恨不得将她摁死。

那钱氏又该都承受多少的压力。

钱氏见她心疼,眉眼弯弯的,很是受用,“你不用着急我,我现在也算是解脱了。你哥哥现在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等他回来了,我就要操心他的婚事。过两年,等他有了孩子,我和你父亲就带带孩子,挺好的。”

说着她叹了一口气,“元意这孩子也不知去哪里了,若是再不回来的话,怕是要赶不上你的婚事。”

说起来也很奇怪,幽州已经被清理过一遍。虞家和镇国公府都曾派过人去幽州寻找,可还是没有虞元意的下落,他这个人就像是凭空蒸发了一般。

她不敢往不好的方面去想,只盼着哥哥喜欢游玩,不知道去什么地方。

虞家今年重要的就是虞念清的婚事,有不少的东西要准备,有因此忙得不可开交。

期间,虞平生的任命终于下来了,出任户部右侍郎。现在户部尚书已经是六十四岁的高龄,很多事情都喜欢放权给手底下的人去做。听说过不了几年,户部尚书就要致仕,空出的位置极为有可能从左右侍郎中选出来。

就因为这个原因,来恭贺的人不少。

虞家也一改往日的低调,办了一场宴会请了不少人。大虞家那边还想要插手,钱氏直接做绝了,让自己的哥嫂送来几个能干的管事过来帮忙。

大虞家还想要闹,老夫人不知道是受了谁的挑唆,要去状告虞平生罔顾孝道,狠狠闹了一场。

虞平生虽然官职上没受影响,但名声有损,这种影响是不可见且深远的,虞家的热度这才下去一点。

梁知舟都有点怀疑他的这位岳父是有意的。

幽州的案件查到最后,发现太子爷对曾经在中间收受过一笔银子,底下几位皇子就像是闻到了血腥味一般,疯狂撕咬上来,和太子爷斗法正是厉害的时候。

虞平生虽然有心计有手段,可虞家终究是一个拖后腿的存在,现在若是不将两家的关系撕开,只怕日后纷扰更多。

他的这位岳父可不是让人小看的人物。

自从几位皇子下场和太子斗法之后,他便收了手,不再有任何的安排。得了空闲,就找以前的朋友到处喝酒玩乐。

这群人都是各个世家受宠的,没了往上爬的心思之后,玩乐的东西便高级起来。他跟在后面,寻摸到不少的好东西,也请到了几位房屋建造上颇有造诣的匠人,准备将自己住的院子再改改,在正屋的旁边修建一个池子。

送年礼到虞家的时候,梁知舟和她商议了这个事。

“旁边就是锅炉房,加了一根管子。等要用的时候,就将管子放下,热水就会流下来。”

虞念清到了冬天浑身就发冷,对此很是感兴趣,“这还挺新奇的,效果怎么样。”

“确实方便不少,年底没多少日子,等开过年,我让工人来这边,替伯父婶娘也修建一个。”

梁知舟这一年送了不少回东西,钱氏一开始想要替女儿撑面子,摆足了姿态将东西都收下了。

送的东西多了,连钱氏都过来找她,暗示性地提可以让梁知舟日后少送一点,日后还要留着东西好好过日子。

“他们不一定会愿意,再说吧,怕是这段时间都有的忙碌,抽不出这么多时间。”

先前落了一场雪,枝头上仍旧是雪白的一片。她往前走时小心地避开树枝,还是不小心被绊到了,雪点簌簌下落,坠了一身。

有些落在脖子上,冷冰冰的,顺着脖颈滑下去,她忍不住缩了缩。

忽然,肩头上一热。

男人用大氅将两个人的身体都遮蔽住,所有寒冷都被遮挡在外面。

他的身上有冷冽的松针的香气,但是很淡,只有离得这么近才能闻得到。

她的脸瞬间染上绯红,小声地咕哝了一声,“还有人在看着。”

“早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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