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恬这就不懂了:“因此这长绒棉?”

周邈正处于深受打击的状态,有些没找着重点,闻言才又补充:“哦,从保暖、获得和纺织的某种程度上来说,棉是比麻、蚕丝和皮毛更优质的布匹原材料。”

“打个比方,寒冬时节,穿五层麻布单衣,也不及穿一件夹棉袄暖和。”

“而且棉花纺线织成的棉布,更柔软吸汗,穿起来比麻布、丝帛和皮毛都更舒适。”

蒙恬只听到寒冬时节,一件棉袄更超五件麻布单衣,就已经惊喜不已!

“如此,岂非不用担心冬日行军时,冻死士伍!”

王绾也同款惊呼出声:“也不必担心冬十一一月时,黔首冻死屋中了!”

李斯却发现周邈依旧颓靡,“你说这长绒棉,某种程度上强于麻与丝,又说格外保暖,若得这长绒棉,自此天下黔首或许再无冻死之人。难道还不值得高兴?”

难道是三张牌面的奖励揭开后,还有比长绒棉种子更好的奖励吗?

如果是直接发给周邈这个奖励的话,他现在会是一个多么活泼开朗的少年啊!

但是,凡事都怕一个对比。

“但是,种植长绒棉,所需热量大,也就是说要够热、日照足够!”

“后世国内的长绒棉产区,主要就在如今的月氏及乌孙一带的盆地里。虽然齐地和赵地的小部分地区,也能种植,但终究不是主产区。”

“且齐赵之地是粮食产区,种棉花不就挤占了粮食耕地吗?”

一说到粮食,周邈就心痛得直抽抽!

嬴政听着,眼神愈加深沉,眼底有名为雄心的火焰,勃勃升起。

“月氏和乌孙吗……”

在场的王贲、王离及蒙恬几位武将,眼中皆有着和嬴政一样的情绪。

就连王绾、隗状和冯劫几人,也陷入沉思。

其他人还在沉思,李斯已经开口:“月氏王子就在咸阳……或许可以开始想想策略了,是占

地,还是羁縻……”

从来谨小慎微的王绾,近来也大胆许多:“还是要尽快遣使走一趟月氏,再往西去探探乌孙国的深浅。”

隗状接上:“然后在那‘三山两盆’之间,不种别的,就种棉花。”

“你们……”怎么回事?

就已经想好要拳打月氏,脚踢乌孙,占领西域了吗?

他还没说完呢!

周邈心痛倒是减少了,就是又有些郁结:“还有一个绝佳的奖励啊,就是我和你们说过的高产作物——红薯!”

“仅是一般品种的红薯,还不是处理过的脱毒红薯苗栽种下去,就能亩产两千公斤。

换算一下,就是亩产六十七石!”

“六十七石啊,是时下最高粟产量——五石的十三倍啊!是时下最低生产水平边远地区迁陵县1的平均亩产——约一石的六十七倍啊!”

“而且这还是一般红薯,系统奖励的红薯种,亩产再怎么也赶得上脱毒红薯种的了吧?

这样一来,亩产直接翻倍!”

周邈的痛心,在场大秦君臣都感受到了。

听明白周邈的话,若说他们不心生向往,不因得不到这样的奖励而心痛,是不可能的。

但就像当初周邈初见始皇帝时,得知秦一世而亡,嬴政心态炸了。

但因有周邈比他更炸,直接疯狂乱咬、大放厥词,他反而就没那么愤怒了。

此时也一样,大秦君臣也可惜、也痛心,但看周邈那么痛心。

反而觉得他们大可不必太痛心了。

甚至开始劝说安慰人。

李斯开口即一针特效药:“长绒棉有种植区域的缺点,那红薯有缺点吗?”

周邈以他不多的农耕知识储备,想了想:“红薯有些像薯蓣山药,是根块食物,水分多,好像不耐储存。”

李斯立即接过来:“那么六十七石的红薯,必然不能和六十七石粟米相比,不是吗?”

周邈顺着一想:“是。红薯毕竟是粗粮,确实不能和正经主粮相比。吃多了还烧心胃灼热,不顶饿。”

此时王绾接上:“既然不耐保存,那就不能储存着有备无患,只能救荒应急。”

邈倒是又想道:“不过如果把红薯磨浆后沥出红薯粉,或者再捞成粉条的话,倒是可以保存更久。”

王绾:“但是会靡费精力时间。而且红薯粉出产量呢?”

周邈想起小时候的久远记忆,“换算一下,大概是一石红薯出两斗半的红薯粉,一石红薯能捞一斗重的红薯粉条。”

王绾心中默算过,道:“如此一来,红薯高产的优点便缩小近十倍,不也就没那么突出了?”

虽然还是有优势,但从红薯到粉条,费劲费功夫不是吗?

周邈一想:“那倒也是。”

最后是隗状给出最后一击:“你带来的小麦种,现在已经能确定是高产的品相了。

再有上一环任务中置换来的大豆,也预备做种,届时未尝不会又有增产。”

“小麦和大豆增产在望,大秦在粮食上已有所增益,能够养活更多黔首了。何况大秦黔首数量定然不如后世的多。”

“据说大秦人口数取整的话,在两千万左右,和后来封建晚期的一亿五千万确实不能比。”周邈随口说出数据。

大秦君臣:……

说实话,羡慕拥有那么多的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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