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晓得不?酥油茶医麻风!”

“布茸部落的古丽大姐就是喝了酥油茶好的!”

“还有察察部落的老措夫妻俩!”

“还有麦麦部落的乌金、老麻女儿……”

“酥油茶医麻风,雅拉人都晓得!”

……

雅拉府,一楼。

仁钦老爷把玩着匕首,鞘有点绣,刃是雪白的,能照清他琥珀色的眼睛,和眼下的细纹。

“酥油茶医麻风?好笑!”

“是啊,真好笑,酥油茶怎么可能医好麻风呢。”管家罗杰笑呵呵,不敢告诉老爷被赶去白骨高原的很多麻风病百姓都回家了。

一个奴隶来了,眼睛亮晶晶的,下跪磕头:“老爷!”

奴隶阿旺是后院挑粪的低等奴隶,一辈子没见过正经主子,管事的要他去厅堂见仁钦老爷,他还以为管事的诓他。

管事的说他勤劳,老爷见院子里就他一个人忙着干活,要赏他。

用雪擦了擦脸、手、脚,又擦了擦又烂又薄的衣裳,确定自己身上没有粪臭了才敢踏进厅堂。

管家罗杰收了笑脸,换上凶脸:“大胆!一个低等奴隶竟让老爷等了这么久,要罚!”

“罚你一只耳朵!”

奴隶阿旺面如土色,连连磕头:“老爷恕罪啊!老爷恕罪啊!”

几个行刑人走出来,两个按住奴隶阿旺,一个双手接过老爷的匕首。

“老爷慈悲,奴再也不敢了!”

匕首冰冷的刃已经抵到耳朵根。

“啊——”

一只耳朵落地,这是一只生了冻疮的耳朵,肿肿的,红得发紫。

奴隶阿旺捂着伤口,血流,眼泪鼻涕一起流。

仁钦老爷脸上没有表情。

管家罗杰会意,摆出凶相:“大胆!一个低等奴隶弄脏了地板,要罚!”

“罚你一截腿!”

“老爷!老爷!”奴隶阿旺脸色煞白,眼睛爆出血丝,“老爷,奴到底做错了什么!老爷老爷!”

“老爷饶过奴的腿吧!”

任凭奴隶阿旺呼唤,匕首已经贴到他小腿上。

常年吃不饱,常年挑粪,他的腿只有一张薄薄的皮兜住腿骨和很粗大的肌肉。

眼看着,眼看着行刑人用割去他耳朵的匕首割他的腿。

匕首短,需要来回割。

匕首利,每一刀都割得很深,刀刀血涌。

奴隶阿旺被按住,疼痛使他大汗淋漓,全身青筋暴起,双眼流出血泪。

然后没了力气,意识断断续续,再感受不到任何疼痛。

行刑人擦干净匕首,还给仁钦老爷。

仁钦老爷终于笑了,“果然是佛桑宫将军用过的好东西。”

削耳朵像削泥,削大骨头也很快。

奴隶阿旺被抬了出去,断腿和耳朵被丢出去喂獒。

管家罗杰出来了,在他碗大的伤口上洒了一把香灰。

“老爷慈悲,原谅了你,还给你香灰治伤咧。”

被丢到雪里的奴隶阿旺只觉天旋地转。

接着,很多人影将他围了起来,他们似乎在说话,叽叽喳喳。

有女人受了惊吓,呜呜咽咽,不敢放声大哭。

还有很欢快的獒吠,应该叼着他的腿去窝里吃了吧。

很快他听不见他们的声音了,只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很急,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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