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寻……”

林阔看到寒寻摔倒在了地上,急切看着他。还好寒寻有武功,摔得不重,他捡起剑,拍了拍身上的土,冲林阔笑着说道。

“我没事,公子。只是像是刚才被从空中拍了一掌摔了下来…不过这迷雾好奇怪,似乎像是把人扣在了一个密闭的铁盆里,而且四周还有一股力量防护着,根本不让你出去,越反抗越伤自己……”

“不错,这正是迷雾树林最可怕的地方。”

“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没有更好的办法,以不变应万变,在这附近先寻个开阔的地方,生堆火吧,今晚我们也没必要再赶路了,看样子走也是走不出去了,希望明天的太阳可以帮我们指出一条路吧……”

不一会在一个宽阔点的地方,三人将马拴在了树上,生起了一堆火,围坐在火堆旁。寒寻取来干粮和水,云江月将饼子用个小木棍挑着,放在火堆旁烤着,林阔轻轻递给了云江月一个水囊。

“阿月,喝点水吧。”

“嗯,谢谢公子。”

寒寻见大家只在火堆旁坐着,都保持着一副高度警觉的样子,都没有再说话,耳边除了这迷雾中偶尔冒出来的混乱不同的声音,便是萧瑟的风声从耳边飘过。寒寻想如此被困在幻境之下,若自己能到这附近四处走走,或许说不准会找到破解这幻境的办法,于是便想先找个理由离开一会。

“公子,主令,我看这雾气越来越重,想来夜里也会更冷些,不如我再去这附近捡些柴吧……”

云江月瞬间明白寒寻这是想找理由离开此地,但她认为当前形势不明,若是分散,一旦出现意外情况,怕是会更被动,心里便不是很赞同他离开,于是还没等林阔回答,云江月开口说道。

“我想,寒寻公子还是不要随意离开此地吧,谁知道在那浓雾之中是否会有陷阱?若是被那居心叵测之人利用此局加害我们,怕是会得不偿失……”

林阔听明白了云江月话中隐约对寒寻透出来的担忧,他看着寒寻,慢慢说道。

“寒寻,大家还是待在一起吧,万一有什么情况也好照应。”

寒寻见他们都在尽力说服自己,但看着眼前的柴火越燃越少,想到若是这柴火不够,一旦寒气袭来,怕是林阔会有瘴毒发作的危险,还有他也实在是不想如此被动等待,或许到附近转转会有意外的收获。

“大家不必如此担心,更何况我也只是在这附近转转去找些柴火,若是真有什么情况,我会想办法给大家发信号…”

“那我们陪你一起去…大家也好有个照应……”

“哎呀,不用,公子,你不会武功,还是留在此地和主令大人待在一起,我更放心些…我去去就回,主令大人,我家公子就拜托你保护了……”

云江月见他如此坚持,想再劝也是无用,好在他武功也不低,自保不成问题,便冲他点了点头,随后寒寻便离开了。林阔仍然有些不安的看着寒寻在迷雾中消失的方向。

“公子或许不必担心,寒寻他做事一向稳妥,他应该是想在这附近打探下。”

“嗯…但愿一切顺利。”

“公子也吃点东西吧。”

云江月将已经烤热的饼子递给了林阔,林阔随手接了过来,他看着一面烤的有些发黑的饼子,轻轻笑了笑,温柔地看着云江月。云江月见他只笑着看着自己却没有吃,随后目光又落在了自己烤糊的那张饼子上面,有些尴尬地冲林阔笑了笑。

“公子,这个看来可能糊掉了,我再给你烤个吧…”

说完云江月又准备从一旁的布袋里去拿饼,林阔看到她的举动,随即拿起手中的这张糊饼,边吃边笑着说。

“阿月,不用麻烦了,我看这个饼也挺好,可以吃的。”

云江月知道林阔这是在安慰自己,看到他笑着吃饼的样子,想到,他林阔毕竟是那京都大宅门里金尊玉贵长大的小公爷,如今让他吃自己烤糊的饼,实在还是有些过意不去。

“可是我把饼烤糊了,公子还是不吃了罢…”

“你能吃,我为何不能吃?再说既是你烤的,想来也不会有毒,吃起来会更放心。况且这荒郊野外,能有果腹之粮也已不易…”

“公子出身公府,如此这般倒是少见。”

云江月听他这番寻常言语间是在安慰自己,便放回去了拿起的一张新饼,低头笑了笑,也啃起了那张糊饼,林阔看她笑了一下,便随即轻声问道。

“自彭武将军离世后,我还一直没再见过你这般笑容。阿月,我不知道,以后是该继续叫你阿月还是称呼你为叶姑娘或者青瑜?”

云江月听到林阔提出了这个问题,慢慢嚼着,又看了看手中的饼,没有抬头说道。

“还是叫我阿月吧。叶青瑜这个名字已经快十年没有听过别人叫了…或许她早已从这世上消失了…”

“不会的,我想未来某天,她一定会回来的,只要你愿意…”

“公子竟如此相信我,将来一定能为叶家洗刷冤屈吗?”

“我自然相信你,也相信那数万叶家军的英魂也定会护佑你…”

“哈哈……”

云江月突然低头笑了起来,她实在没想到林阔会这样安慰自己,会对自己这样一个背负冤屈仇恨的江湖杀手如此有信心,当然她很感激林阔,起码这些时日,他一直像个朋友一样陪在自己身旁,即使他永远都像装着一件大事一样让人捉摸不透。

“我实在没想到,公子竟有一把好箭术,那日也多谢你救了我…若不是你那一箭,怕是我这会也可能化成一堆白骨了…”

“能救你一次我很高兴…不过若论起箭术,不过是少年时跟随兄长学了点箭术皮毛而已…不足为道…”

“对了,公子,那日我阿叔同你约定之事,只是草率之言,我希望你别介意,更不必放在心上…近日我也一直想找机会同你解释…”

“哦…你是说彭将军谈及的你我之事?”

“嗯…那日我也看出来,是我阿叔实在不放心我在这人间漂泊,一时乱点了鸳鸯谱,公子不必担心这誓言应不应誓,更不必因此事心生负担…”

“阿月,我并没有…”

“话说回来,你我本无牵扯,充其量只是萍水相逢的朋友而已,我也实在不想因此事打扰你,思来想去,还是想找个机会和你说明白。我不过是个江湖杀手,习惯了刀尖舔血漂泊无依的生活,或许明天就会死在别人的刀下…公子你也已有婚约,我想那祁三姑娘怕是还在京都等着你回去,何必因为这本就不作数的誓言再平白背个负累…所以…公子大可宽心,你我都不必将此事放在心上…”

林阔转头有些深情又有些落寞地看着满脸平静的云江月。他知道云江月这番敞亮直接的话其实是在向自己间接表露她关于此事的立场,他明白,她这是在说,她对自己并无朋友之外的感情,她不喜欢自己,他们之间也不会有其他可能…

林阔这一刻做了个重要的决定,突然,他看着云江月讲道。

“若我说,此事我并未当作戏言……”

云江月听到他这句话,突然有些慌乱地抬头看向他,却看到他一脸认真地看着自己,她急忙又看向火堆,试图想躲闪开他的目光。

“公子,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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