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月离开电影院的时候,整个人呼吸滚烫,头重脚轻,有了发烧的症状。

果然,回到出租房后一量,已经三十九度三。

她吃了颗退烧药,盖上被子睡觉,想着发一身汗就会好了,可她刚睡着没一会儿,就被段祁州的电话吵醒。

“君庭酒店606,送盒避孕套过来。”段祁州的嗓音沉哑,似乎喝了酒。

阮明月作为段祁州的贴身秘书,下班后为他送东西的情况,之前也有过,什么车钥匙、胃药、外套……都算是正常跑腿,而今天,他竟然让她送避孕套这么离谱?

“段总,君庭这么大的酒店,连盒避孕套都没有吗?”阮明月身体不舒服着,忍不住就想拒绝。

“怎么?你不想送?”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快点,半个小时内必须送到。”

话落,那头已经挂了电话。

阮明月一边套衣服起床,一边大骂资本家吃人血馒头,要不是为了那还算可观的工资,她肯定一纸辞职报告甩在资本家的脸上。

半个小时后,阮明月出现在君庭酒店606的总统套房门外。

她按响门铃,段祁州很快过来开门。

他穿着浴袍,领口微敞,线条完美的胸肌若隐若现,看起来已经洗过澡蓄势待发,就等着“作案工具”了。

真没想到,他和程颐灵发展这么迅速,看完电影就直奔酒店来滚床单了。

“东西呢?”段祁州问。

“都在这里了。”阮明月将满满一个购物袋递到段祁州的面前。

段祁州皱眉:“这么多?”

“是的,因为不知道段总的大小、喜好和一夜的战斗力,所以,我把超市货架上的避孕套全都买回来了,一共五十八盒,消费六千零三十四,明天我写报销单,请段总给我签字。”阮明月神色平静如常,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段祁州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人拉过来抵到门框上:“我的大小、喜好和一夜的战斗力,你不是应该最清楚么?才分开这么几天,你就都忘了?要不要我帮你回忆回忆?”

他说话间,呼吸磨着她的鬓发。

阮明月本能一颤,段祁州也太大胆了,他的女朋友就在咫尺之外的房间里,而他竟然敢直接在门口对她动手动脚,也不怕程颐灵忽然出来撞见这一幕吗。

她故作镇定地推开他,小声道:“段总,我是为你好,如果我一下就买中了尺寸相宜段总又喜欢的避孕套,那段总的女朋友肯定会多想,我这样也是为了段总考虑。”

“是么?”段祁州冷冷看着她,“阮秘书办事真是一如既往的周到。”

这个该死的女人,听到他要和别人上床,一点反应都没有就算了,还贴心地为他准备这么多避孕套,看来是完全不在乎他和谁在一起。

“谢谢段总夸奖。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就不打扰段总了。”

阮明月说完,转身就走。

段祁州见她无时无刻都散发着要和他划清界限的信号,心里升起一股无名怒火。

他凛着脸转身,摔上了门。

总统套房内,段祁州的好友洛劭东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陆天颢和秦一铭怎么回事?约个牌磨磨蹭蹭这么慢?”洛劭东说着,看了眼段祁州手里的塑料袋,“刚外面是谁啊,你袋子里装了什么?”

段祁州没回答,直接把那袋子扔到了洛劭东怀里。

洛劭东打开袋子,扒拉了一下,震惊道:“怎么这么多避孕套?你是想转行做计生贩子了吗?”

“你才计生贩子。”

“你不做计生贩子,那是想自用?”洛劭东拿起一盒扫了一眼,“尺寸这么小?祁州,你这么小的吗?”

“……”

“祁州,到底怎么回事?你这个大忙人今天主动约牌就很奇怪了,一进门还脱衣服洗澡换浴袍,又让人送这么多避孕套过来,你该不会是想对哥几个图谋不轨吧?我可先说明啊,我直的,笔直笔直的!”

“闭嘴!滚!”

洛劭东赶紧扔下那一袋子避孕套,起身逃到门口,他一边跑一边给陆天颢和秦一铭发信息:“哥几个都别来了,段祁州不对劲,他好像是想借着打牌的名义掰弯我们,好恐怖!”

陆天颢:“……”

秦一铭:“……”

**

阮明月送完东西去打车,刚走到马路边,一阵眩晕感袭来,她直接软倒在了地上。

一辆迈巴赫正好停在她面前。

车上下来一个身材挺拔的男人,男人穿着条纹西装,五官俊美,气质斐然,宛如书中走出来的陌上公子。

只是,这位翩翩公子开口并不友好。

“这位小姐,我的车都还没蹦到你,你是不是晕得有点早了?”秦一铭居高临下看着阮明月。

这女人鹅蛋脸,皮肤白皙如玉,长得挺美,谁能想到她年纪轻轻不学好,竟然学人玩碰瓷讹钱。

秦一铭刚只是分神看了眼洛劭东的信息,再抬眸时这女人就已经坐在他车前了,可他的车明明离她还有一米距离,怎么也不可能撞到她啊。

“小姐,想碰瓷麻烦你碰的有水准一点,我的车可是连你的衣服都没有碰到,车载监控都拍着,就算警察来了你也捞不到好处,我劝你赶紧起来。”

“先生你误会了,我不是碰瓷。”阮明月揉了一下太阳穴,稳稳心神,“我有点发烧,刚才只是晕了一下,正好倒在你的车前,我没想讹你。”

秦一铭见她面色红得有些异常,的确像是发烧的样子,他立刻把她扶起来。

“抱歉,我刚才误会了。”

“没事,谢谢你扶我。”

阮明月道了谢后推开他,想穿过马路去另一边打车,刚迈开腿,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诶……”

秦一铭见女人往下倒,下意识就把她搂到了自己的怀里。

女人身上很烫,像个火炉,但身上的体香,也被高温蒸腾出来了似的,萦绕在他的鼻间,他从来没有闻到过这么好闻的味道,淡淡的,温甜而纯净,像庭院里淋过雨又盛放的海棠。

他感觉到自己的心像被这浅香撞了一下,有酥酥麻麻的悸动在觉醒。

“这位小姐,你还好吗?醒醒!醒醒!”

“……”

阮明月再醒来,她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了。

“你终于醒了!”秦一铭坐在病床边,见她醒过来,长舒一口气。

阮明月看了眼点滴瓶:“是你送我来医院的吗?”

“是的,我打不开你的手机,联系不到你的家人,就只能先把你送到医院来了。放心,你没什么大事,刚才医生已经来给你检查过了,你是感冒发烧,烧得太高了才会晕倒。”

“谢谢,请问先生贵姓?”阮明月感激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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