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父自当统帅三军,李礼、王通皆为武将,智儿此次不宜出行,李默世子尚年幼,此行非世子殿下亲去不可。世子殿下八面玲珑,又为嫡长子,晋王见世子殿下亲自前去,自是赚足颜面,必然出兵相助。”

李庚闻之,遂唤李峻前来。

未几,李峻至。

“父亲唤峻儿前来,有何要事?”

“我军连战数月,应当休整,眼下欲攻打夏州,联晋王出兵。”

“父亲此举甚好,不知前去晋地,谁可为使?”

“晋王贵为帝室之胄,为父此时率领三军,此行峻儿可愿为使?”

李峻闻之暗忖:晋王虽为帝室之胄,然心性平和,又同与父亲戍守边关,定然出兵相助。亲兵前去即可,父亲此行令我为使,定有远虑。

遂道:“孩儿此行,定不辱命。”

李庚闻之大喜,道:“峻儿此行,莫失了礼节,亦莫失了世子风范。”

李峻领命告退。

待李峻走后,李庚道:“峻儿不曾远行,此行路途遥远,唯恐有失。”

李智道:“义父勿忧,世子殿下自保有余,义父可令亲兵远随,暗中保护即可。”

李庚遂下令,令亲兵暗中保护李峻。

晋王赵佐,表字少辅,先皇赵询第五子,当朝皇帝赵偕之弟,庶出,性情淑均,不喜权争,先皇不喜,故封赐晋王,掌管晋地,北上拒北蒙。

这日,晋王赵佐正在府中踱步,下人来报:门外秦王世子李峻拜见。

赵佐闻之,暗忖:这李峻随父李庚此时正与西夏交战,来此作甚?一时捉摸不定,遂唤下人将李峻领入待客厅。

下人领命告退。赶忙去领李峻入府。

李峻此次初入太原府,见府中摆设甚是简陋,不禁暗忖:这晋王赵佐好歹也是帝室之胄,奈何府中不比秦王府气派?

正思间,下人道:“世子殿下请进,王爷已在待客厅中等候,奴才不便进入。”

李峻闻之,忙整理衣襟,步入厅中,只见这厅中亦不如秦王府。

赵佐见李峻前来,佯不知其在西夏。

“贤侄不在京兆府享福,怎有空来此寒舍?”

李峻闻之,赶忙作揖道:“侄儿拜见晋王叔父,叔父安康。远道而来不曾备礼,小小玩物,聊表心意。”

言毕,从袖中取出一锦盒递上。婢女见之双手接着。

“贤侄远道而来,叔父自是欢喜,何必多此一举?请坐。”

“小侄初到贵府,若不如此,倘若别人知道,定笑话家父教导无妨。”

赵佐闻之大笑。

此时,婢女端茶而至。

“晋地寒苦,这芦芽山毛尖茶不知是否合贤侄口味。”

李峻闻之,浅尝一口,这芦芽山毛尖虽然醇正,却不比秦王府紫阳毛尖鲜醇。

“小侄不会品茶,如此好茶,只怕是糟蹋了。”

赵佐闻之大笑。

“贤侄远道而来,不是为了这杯茶水吧。”

“小侄前来,有家父书信一封。”

赵佐闻之,示意婢女退下。

李峻见婢女退下,道:“家父此时正与西夏开战,小侄正是从前线而来。”

言毕,将书信从贴身衣服中取出递上。

“令尊怎舍得让小侄受苦,不知有伤否?”

“承蒙叔父挂念,小侄身居营中,不曾上场杀敌。”

“如此甚好。”

言毕,打开书信。

信中道:少辅贤弟,见字如晤。昔日一别,甚是怀念,当年共同举兵对敌,何其壮哉。如今公务繁忙久不置信,勿以为怪。西夏猖狂,不同往日,故上令讨伐,西北部各州城皆已占领,如今兵屯灵州。闻兄长亦为流寇所扰,今相约共同对敌,攻打夏州,收复失地,还望兄长出兵相助。翘企示复,铭感不已。愚兄李庚。

赵佐览毕,若有所感。

“贤侄可知此时战况如何?”

“西北诸州城已得,当前屯兵灵州,征战激烈,若得叔父相助,定可不日攻破兴庆府。”

赵佐闻之大喜,道:“兵贵神速,贤侄且在府中住下,叔父此时去调兵,十日后兵临夏州。”

“多谢叔父好意,叔父相约出兵,小侄需回营禀告父亲,若住在府中,家父知道定要责罚。”

“既然如此,那叔父不便多留。”

李峻赶忙作揖道:“小侄告退。”

言毕,随下人出府,马不停蹄,径往灵州。

灵州城内,李庚问道:“峻儿此行如何?”

李峻将太原府所行述之,言晋王十日后抵达夏州。

李智闻之推算了下行程。

“世子殿下自太原府至此用了四日,晋王兵马六日后可到,义父可早一日,提前出兵屯于夏州城外。”

“我军与晋军相约取夏州城,夏州守城者定会向银、绥两州求救,我军可假扮银、绥两州兵马赚入灵州城,待银、绥两州兵马尽出,我军可一面伏击,一面趁此取了银、绥两州。”

李庚闻之大喜。

次日,李庚令王通领兵一万,于银、夏两州途中设伏。又令李礼率军一万,兵分两路,待银、遂两州兵马尽出时,夺得银、绥两州。又令李智、李默率军一万假扮银、绥两州士兵,赚入城中,以为内应。李庚亲率两万大军,夏州城外驻扎。

众将领命。

第六日,晋王兵马相继而至,同李庚兵合一处。夏州守城将领拓跋吉见秦、晋两处兵马,料孤城难守,果向银、绥两州求救。

李庚见夏州城中趁夜放出一队人马,知是城中外出求救士兵,故意放走。王通埋伏途中见一队人马经过,亦不去追赶。李礼见一队兵马分兵两路,一路奔向银州,一路奔向绥州,赶忙打起精神。

两处兵马相继入城,银、绥两州守城者知拓跋吉势大,赶忙出兵相救。李礼见银、绥两座州城兵马尽出。半个时辰后,发出信号。另一处士兵收到信号,赶忙换上事先准备好的西夏兵马服饰,同李礼两处,兵不血刃占领了银、绥两州。

却说银、绥两州兵马尽出,兵合一处,一同前往夏州。行至途中,忽闻号角吹响,四面皆有秦兵杀来,银、绥两州兵马顿时手足无措,慌忙撤军。王通见西夏军撤退,率军追杀,一路追到银州。

西夏兵马慌乱中撤兵银州,见银州已被秦军占领,马不停蹄奔向绥州。见绥州亦被秦军占领,束手无策,后面王通追兵又至,不得已,率众投降。

李智推算,此时银、绥两州兵马已被伏击,银、绥两座州城已得,遂向李庚发出信号,同李默伴作银、绥两州兵马入驻夏州。

次日,秦、晋两处兵马围攻夏州,拓跋吉见秦、晋兵马攻城甚猛,不敢出门迎敌。

忽然见城中火起,士兵来报,昨日银、绥两州兵马系为秦军所假扮,此时东、西两处城门已开,四处尽是秦晋之兵。拓跋吉慌倒在地,手下赶忙扶起。

拓跋吉缓了一会站了起来,大喊道:“各将士,随我出城迎敌!”

此时夏州兵马哪还是秦晋两处兵马的对手,一个时辰后,夏州被占领,拓跋吉兵败自刎。李庚令李智守夏州,亲率两路兵马攻取盐州。

盐州守城者,见四周皆是秦兵,且周边城池已被秦军所得,孤立无援,遂开城投降,李庚自领兵占领盐州。

次日,李庚将四城还予晋王赵佐,领兵屯于灵州。

正是:

秦晋两地首合兵,李智谋计取四州。

可怜西夏拓跋氏,至今犹作困兽斗。

欲知如何攻下兴庆府,且看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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