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李峻先学十八式枪法,后学十八式剑术。如今离府三月有余,遂打算近几日回府,不想夜间又被打扰,李峻守株待兔,捉得黑衣人,不曾想却是罗婵,因误伤罗婵,此时脚上有伤,李峻遂背着罗婵径往莱安县。

行至莱安县。

“世子放下小女吧。”

“令尊、令堂于己有恩,本世子又失手打伤姑娘,此处离罗宅甚远,再走会吧。”

言毕,又走了二里路。

“前方不远就是罗宅,世子放下小女吧。”

李峻闻之,遂放下罗婵。

“罗姑娘此时可能行路?”

罗婵踉踉跄跄走了两步。

“小女行得了路,世子且回吧。”

李峻目送罗婵进了宅内,遂返回酒肆。

次日午时,李峻方醒,走进酒肆,叫了些吃食。

“客官几时出发?”红拂问道。

“今日暂住一夜,明日启程。”

“客官可要外出?”

“午后去朝阳居一趟,老板娘可有要事?”

红拂笑道:“奴家哪有要事,客官上山不妨早些回来,今晚为客官饯行。”

“老板娘有心了。”

“这酒肆生意惨淡,多亏了客官照顾生意,不然哪开得下去。”

李峻闻之一笑。

食毕,李峻走出酒肆,径往山上走去,一炷香的工夫,李峻行至朝阳居。

推开院门,李峻走了进去,数月间的场景历历在目,不禁感怀。见墙篱损坏,便去修补,见院内叶落,便去清扫。见桌椅凌乱,便去整理,见案上有尘,便去擦拭。

忙活了一阵子,李峻看向院内的梨花枪,遂拿起枪,将罗氏十八枪演练一番。

“可悲、可叹!”

李峻放下梨花枪,走出院外,关上院门。

“今日一别,不知再见是何年?”

又喃喃道:“荒月临此地,正当年少时。山间獐鹿走,林中幽鸟栖。扫径红粘履,修篱绿上衣。情系山水外,今当自别离。”

言毕,李峻便径往山下走去。

自古以来,便是冤家路窄,李峻下山之路,方行一半,却见对面一大汉,持钢叉而立,不是别人,正是先前那猎户。

“小白脸儿,还真是冤家路窄,落在老子手里,是留财还是留命?”

李峻此时无心搭理猎户,便从袖中取出一两银子,扔给猎户,谁知那猎户得寸进尺。

“小白脸儿,身上可不止这点银两吧。”

李峻闻之喝道:“再蹬鼻子上脸,休怪本世子无情。”

猎户笑道:“这都几个月了,还拿世子唬人?老子就蹬鼻子上脸,新仇旧账一起算。”

李峻闻之,眼神顿时流露出杀意,快步向前,一脚将猎户踹翻。那猎户躲避不及,一连翻了两个跟头,见李峻不识抬举,爬起来拿起钢叉就往前刺,李峻身子一偏,躲过钢叉,顺势一脚又将那猎户踹倒。

猎户赶忙爬起,暗忖:几月不见,这小白脸儿怎如此了得。

思毕,又拿起钢叉向前刺去,李峻此时不躲,上前一步,左手接住钢叉,右手拿出飞刀,直抵猎户咽喉。

猎户见状,赶忙扔掉钢叉,跪下。

“好汉饶命,小人有眼不识泰山。”

李峻见猎户下跪求饶,便扔掉钢叉,收回飞刀。

“汝既是猎户,为何在此剪径?”

“小人乃山间猎户,并非绿林强盗,小人见好汉独自一人,便起了歹念,故在此拦路。”

“此仇可消乎?”

“可消,可消,好汉饶命。”

“你走吧,日后休要为非作歹。”

猎户闻之,赶忙点头,爬起来拿起钢叉就跑。

猎户走后,李峻暗忖:先前罗师傅出手,此人并未悔改,看来打铁还需自身硬。

思毕,径往山下走去。

行至酒肆,只见红拂一人在忙里忙外。

“老板娘,这酒肆中的伙计呢?”

“伙计都回家去了,这酒肆就奴家一人。”

红拂又道:“客官明日出行,今晚尝尝奴家的手艺。客官稍坐,奴家去去就来。”

言毕,只见红拂走进后厨。

良久,红拂端来一碟又一碟的菜,李峻望去,肘子、烧鸡、烧鸭、牛肉应有尽有。

“老板娘客气了。”

红拂闻之笑道:“客官稍坐,还有一个菜。”

未几,红拂端来一碟红烧鱼,又拿了两壶酒。

“明日出行,此间不饮。”

“少饮无妨。”

言毕,红拂倒了两杯酒。

“明日一别,不知何年再见。老板娘今后可有打算?”

“这酒肆虽生意冷淡,日子倒也过得去。”

“老板娘不如和本世子同去长安。”

红拂闻之,笑道:“奴家除了这酒肆,还有两间屋子、一亩地,倘若过不下去,定去投奔客官。”

“如此甚好。”

“客官可不许闭门不见。”

“那是当然,本世子一言九鼎,届时定为老板娘盘下长安街上最大的酒楼。”

红拂闻之一笑,见李峻酒碗已空,又倒了一杯。

“老板娘日后仍打算一人经营么?”

红拂见李峻话里有话,遂岔开话。

“客官喝酒,不知客官看上哪家姑娘,过几日奴家给客官说媒。”

“本世子定然不缺妻室,只是老板娘……若有朝一日,老板娘撑不住了,定要来长安。”

“客官放心,一定!一定!”

两人一言一句,饮酒畅谈,直至半夜。

次日,李峻醒来,发现躺在床上,床边正是红拂,李峻赶忙坐起。此时,红拂被惊醒,呵呵一笑。

“昨日之事,客官不记得了?”

李峻此时头脑一片空白,记不得昨夜之事。

“老板娘,昨晚不会……”

“会不会,客官还不清楚?”

李峻扶了扶额头。

“此时头痛,记不得了。”

红拂见状,亦不再打趣。

“客官同奴家,皆是和衣而睡,勿要多想。”

李峻闻之,又看了看两人衣着,方才安心,暗忖:今后定不可多饮。

“昨夜客官多饮了几杯,奴家便扶客官床上歇着,谁想客官躺在床上后就抓住奴家的手不放,嘴里还唤着‘娘亲,娘亲……’奴家倒是想走开,谁知客官如此力大。”

言毕,红拂露出昨晚李峻攥红的手腕。

李峻见状,似乎想起什么。

“老板娘,多有得罪。”

“本世子年幼时,母亲病故,母亲走时年龄同老板娘相仿,昨夜饮酒过多,定将老板娘当成已故母亲了。”

红拂闻之笑道:“念客官一片孝心,奴家也就不追究了。”

言毕,红拂径往酒肆,李峻赶忙收拾行李,一切收拾妥当,此时已近午时,不妨吃过饭再走。

思毕,径往酒肆,叫了些饭食。

“客官饮酒乎?”

“不饮,不饮。”

食毕,李峻将行李放在马上,与红拂辞行。

“老板娘,后会有期。”

“客官一路顺风。”

言毕,李峻正要上马,忽见一人一骑径往酒肆,待其行至酒肆,李峻看去,原是罗婵。

红拂见罗婵前来,赶忙避开。

罗婵行至酒肆,下了马。

“世子今日就要回府么?”

李峻点头应允,

“此马名唤‘玲珑’陪伴小女两年,今日送于世子。”

李峻看去,只见此马长约一丈,高约八尺,通体雪白,并无杂色。想必此马定是良驹也。

“罗姑娘脚伤可好?”

“次日便好了,不然如何骑马。”

“此马及其雄伟,必为良马,又陪姑娘两年,本世子怎可夺其所爱?”

罗婵闻之思忖半天。

“这是娘亲的意思。”

李峻闻之暗忖:这罗婵必然说谎,此刻又不好拒绝。

“此马为大宛马,亦是良马,交换如何?”

罗婵闻之,点头应允。李峻遂把行李挪到白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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