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后,过了一会儿就有人来接她回去,贺希跟着男人坐上车,神色忧愁地看着窗外。

他们走后不久,又有辆黑车稳稳地停到了墓园门口,下来一位一身黑色西装的中年男人,头发微白,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他们径直走向那座墓碑,男人先是扫视一圈,走到一旁拾起了那束被扔掉的月季,将上面摔坏的花摘掉,随后转过身将月季重新放到墓碑前。

“老爷,少爷来过了。”

身后的人恭敬地开口,厉明峰微微侧过头轻声开口。

“老闻,你先回去吧。”

“我自己待会儿。”

“是。”

说完,被叫老闻的男人转身走了几步,又轻轻转过头看了眼墓碑前的男人,摇摇头大步离开。

厉明峰将三束花重新排列了位置,随后一把坐到地上,抬手轻轻抚上冰凉的墓碑,手指轻轻从她的名字上划过。

眼泪从眼角划下,那双往常里肃穆的眸子,此刻却承载着随时溢出来的凄凉。

“又过一年了,小憬真的长大了,已经完全独当一面了。”

“你要是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估计又要心疼。”

厉明峰说着抬手抹去脸上的泪水,一个大男人擦眼泪,他怎么都觉得矫情,可是不擦的话,他就看不清了。

“阿语,对不起。”

“对不起。”

“都是我不好。”

平日里雷厉风行的男人,此刻在墓碑前哭成了泪人。

“小憬现在恨我,我自己也恨自己啊,阿语。”

如果我当时跟你说清楚了该多好.....,如果我不怯懦多好...

过了不知多久,男人才起身,膝盖酥麻地发疼,他抬手擦干脸上的泪水,黑色的车子驶入夜幕....

墓碑前,安安静静躺着一张照片,照片上女人长发飘散,笑靥(ye四声)如花,一阵风吹来,照片被刮到一旁翻了个面,黑色的字迹映入眼帘。

吾妻阿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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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别喝了。”沈臣州伸手夺过男人手中的酒杯放到桌上。

“有钱也不能这样不要命的喝。”

厉御憬不管他的话,伸手拿过另一边的酒杯,抬手就往嘴里灌。

“你找我喝酒,一口都不给我留啊这是。”

沈臣州站着掐腰,笑着看向沙发上喝得烂醉的男人,旁边还有几个女人想上前搀扶,又不太敢伸手。

“行了,不想死的就别碰他。”

沈臣州冷声开口,伸手拿出一张卡放到桌上,推到女人跟前。

“出去吧。”

其中一个女人眼睛一亮,拿过卡带着旁边几个女人出了门。

“阿憬。”

“阿憬?”

沈臣州坐回到男人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脸。

“滚。”

“滚什么滚,是我。”

行,看样子还没喝倒。

他们几个人都知道今天对他的意义,因而,每年这个时候都是谁有空谁就来陪着喝,历来如此。

“你说你喝那么多有什么用,除了自己难受。”

说着,沈臣州伸手去掏他身上的手机。

“干嘛?”

厉御憬皱着眉头看向他。

“还能干嘛,拿手机打电话,让人来接你。”

厉御憬没再说话,任由他翻找,好不容易掏出来,结果拿过来一看,没电关机了。

沈臣州抬手扶额,认命了。

找来个男服务生给他帮忙,好不容易将人送进了自己车里。

“回憬园?”

......

“行吧,那回老宅。”沈臣州故意开口。

“憬园。”

男人的声音响起,听得出来是有些难受。

“行,送你回你的宝贝儿那里。”

“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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