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陆长生照例练半个时辰剑。

帮衬洗漱的两个侍女那叫一个喜笑颜开,少爷昨晚早早回来不说,衣服居然没有丁点胭脂味。

陆长生有些莫名其妙,吃了早饭,继续混在匠人堆里。

小型蒸汽机,离心刮片增压水泵,都需要他亲身参与。

民夫运送百斤粮草去前线,扣除民夫自己来回的吃喝,能留20斤给前线都是幸事,不解决本土运力,不从根子解决皇权不下乡的千古难题,劳民伤财打下再大地盘,也难消化到中央,更枉论普通百姓。

燧发枪之流,哪里值得陆长生出手,记忆里主业就是搞压缩空气的,弄个高压气枪虽射程短些,好歹能连发。

再说原本记忆就曾多次DIY雷爆银,有这技艺傍身,直接撞针激发类枪械不香?

雷爆汞,撞针激发类子弹,炮弹屁股后的火帽必备之物,这东西很不稳定,被撞击就会引燃,带动弹壳内的火药爆炸,也就是后世子弹的普遍激发方式。

雷爆汞材料相对便宜,适合大规模制作,但那玩意被把控的严实,军迷喜欢DIY的,只能制作造价更高的雷爆银,效果比雷爆汞好不少,但对于仅仅是点燃火药来说,纯属浪费。

后世记忆里他是个军迷,对热武器如数家珍,但雷爆银的合成技术,陆长生短期内是不会交出去的。

这东西是魔鬼,试想一下,射的远且能连续突突,这样的枪支一旦在制度不完善,民间匠造工艺落后的情况下,被恶龙掌控,天下人生死皆在他好恶间,百姓还能有翻身余地么?!

丁德胜此时匆匆来报,

“少爷,少爷,不好啦!”

陆长生停下手中动作,抬头一脸疑惑。

“少爷,老柴不见啦~”

陆长生心头一揪,老柴可是他唯一的羁绊,努力克制情绪,沉声问道,

“是昨夜至今未归,还是回来后出去采买时不见了?另外,段洪回来了吗?”

“段统领早回来与老奴招呼过,又出去了,说是有私事,好像是买个宅子;可老柴昨夜至今未归,老奴差人去烟雨楼问过,说天不亮就离开了,却是至今未归,来来回回找了好几遍也不曾发现,这才赶紧来报少爷。”

只一瞬间,陆长生就明白了,叹了口气,

“唉,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丁德胜愕然。

想清楚了因果,又反复梳理了一遍,陆长生语气平静道,

“老丁,老柴大抵是被曹国公府那纨绔子李景隆给扣下了,应该是想通过他问出我的根脚,唉,老柴是必然不会说的,如此难免要吃苦头。”

丁德胜听闻有了下落,也就不慌了,国公府?那又如何,掏出令牌,他也得乖乖放人。

“老奴这就去要人!”

陆长生却是招手拦住了他,

“不急。”

若是李景隆知道拷问老柴会涉嫌窥探府秘莘,打死他也不会这么做,而丁德胜要人的方式无非是刷身份牌,这腌臜事就摆了台面。

本来老朱就在打压开国功臣,这事可大可小,若是叫老朱往大里做,曹国公府怕是要倒大霉。

“老柴是不会泄露府机密的,李景隆这小子只当他是个寻常下人,想探听我的根脚,仅此而已。老丁啊,这事不能纲线,你也不想看战功赫赫的曹国公晚节不保吧?”

“所以只当是没官身背景的陆府与他曹国公府的私怨,你可明白?”

丁德胜心头一凛,还是少爷想的周全,郑重点头,

“少爷放心,曹国公也是老奴敬佩之人,如何行事,老奴全凭少爷吩咐,绝不僭越。”

“你办事,我放心,这样……这样……”

“少爷放心,老奴这就去办!”

丁德胜走后,陆长生又沉思了一番,

这样的龌龊事,以后未必会少,尤其那些文人士大夫,手段层出不穷,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那就打的一拳出,免得百拳来!

对事不对人,国公府,好靶子。

陆长生眸中泛起一丝厉色,

“曹国公,借你名头一用!”

曹国公府,坐落在洪武大街,离陆府不过7-8里地,一墙之隔的是魏国公府邸,朝中重臣的府邸大多在这一带。

李景隆此刻正头疼呢,他被人给堵家里了。

堵他的不是旁人,正是隔壁魏国公徐达之女,徐妙锦。

徐达,大明开国功臣之首,战功赫赫,徐家大女儿徐妙云出阁前已名动京城,被誉为女诸生,嫁给燕王朱棣,随同就藩北平已有三年。

徐妙锦今年19,聪慧过人,姿容更是等,却是个不爱红装爱武装的主,爱男子打扮,早该成婚的年龄,奈何千金难买我愿意。

“李景隆,还京城四少,切,如此叫人顶礼膜拜的两大神作在你面前问世,其主人还邀你同桌共饮,你倒好,居然连人家姓甚名谁都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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