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隆讷讷无言,他麻瓜了,围观群众越来越多,事情闹大了!
家丁有人怂恿,
“小公爷,此人如此辱我国公府,打杀了事吧!”
“是啊,小公爷,您下令……”
“闭嘴!”
李景隆喝止。
他还没疯狂到当这么多百姓面行凶的程度,再有陆长生昨日与今天的举动皆叫他心底隐隐忌惮,求助地望向徐妙锦,毕竟这位的才智委实比他高太多。
徐妙锦微微点头,前一步,朝丁德胜略拱手,粗着嗓子开口,
“小生徐锦,乃李兄之友,敢问这位管事,贵府少爷名讳。”
丁德胜哪里看不出她是男扮女装,徐锦……除了隔壁魏国公府千金,还能有谁,也不点破,笑吟吟回礼,
“徐公子客气了,我家少爷姓陆,名长生,一无官身功名,二无显赫出身,如此徐公子可满意?”
徐妙锦扇子都忘记抡了,美目圆睁,什么玩意?
丁德胜的言语不像是信口开河。
所以能写出两首千古佳作的大才,他毫无官身背景?
那为何如此有恃无恐,读书读傻了不成?
斩断纷乱思绪,赶紧甩开扇子扇扇尴尬,
“丁管家,陆公子如此大才之人,我等很是仰慕,日后定要结交一番才是,所谓不打不相识,此事可能善了?”
丁德胜不卑不亢,
“好叫徐公子知晓,如此已是在善了了。”
还有什么好说的?!
“多谢告知!”
徐妙锦收拢扇子在手掌一拍,算是道别,转身就退了回去。
两人对话李景隆自然是听到的,拉着回来的徐妙锦咬耳朵,
“怎样,你觉得此子可是虚张声势?”
徐妙锦没好气道,
“要不你还是花钱了事吧,无任何背景却有恃无恐,你觉得正常吗?”
李景隆头疼无比,他比徐妙锦掌握的信息多些,当然知道这陆长生不正常。
自己怎么就脑子抽风,掳了他的下人,能被贴身带着的,怕还不是个简单的下人。
“这位……管家,你要寻的那人,或许迷路了,想来晚些时候就能回去了,天子脚下,大活人哪能回不了家不是!”
李景隆这般说辞,自己脸都红,可硬耗下去不是办法,服个软算逑。
如此算是承认了自己掳了人,也承诺会放回去,吃瓜群众唏嘘不已。
丁德胜抱拳笑眯眯道,
“承小公爷吉言,人或许不会丢,但估摸着也吃了些苦头,这会儿该是放人,外加10万两黄金,此事才能作罢。”
周遭乃至徐妙锦与其身后的一众国公府护院,一片哗然!
李景隆都服软了,竟还要加码,这分明是冲着不死不休去的!
徐妙锦彻底认定,此事非同小可。
人家分明是知道你国公府会仗势欺人,一错再错,就是要你付出惨痛代价!
陆长生究竟何许人也,竟跋扈至此?
李景隆双目喷火,
“真要如此?”
“真要如此!”
丁德胜回答的干脆利落,说完便晃悠悠朝马车走去,叹息自语,但声音不小,分明是说给众人听的,
“少爷说的对啊,好言难劝该死的鬼,本是小恶,却要错加错,一错再错!”
“仗着祖荫庇护,你们欺负的那些百姓之家得有多委屈,多凄惨,也该让欺人者自个也尝尝味咯~”
说完最后一句,丁德胜已了马车,车夫依旧像个没得感情的木桩,无需吆喝,吃瓜群众自动让出了一条道路,马车慢悠悠离去。
“这就走了?”
“屁,人家只是把条件开好,不怕你不给,我觉得越拖下去,代价越大!”
“是啊,无辜掳人,人家客客气气来要,那被掳之人肯定是受了苦的,索要2万赔偿也是应该,这国公府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推诿,无非是仗着身家背景!这下好了,遇更狠的了,人家可不惯着你,也叫这些纨绔子们尝尝被欺负的滋味!”
“陆府,好像没听说过啊。”
“陆公子,陆长生啊,就是写出《迎永乐》和《念百家》两首神作的大才啊,你们可是不知,那位公子年纪轻轻,却如谪仙般……”
“你怎么知道?”
“对啊,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些的,莫非你见过这位陆公子?”
“哎呦喂,我哪有这等机缘,不过是听人说而已,这位公子昨晚可是出现在烟雨楼的,这不才与李家小爷发生的冲突,昨日大伙还不知其高姓大名,正四处打探,这不,对号咯!”
“原来如此~”
“不愧是你!”
这位瓜民当即大红大紫,被一群瓜民簇拥着远去。
瓜民们仗着人多势众,声音也不避人,曹国公府门廊下听了个一清二楚,个个面红耳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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