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小阴暗的墙面透出一丝光。

墙上新溅出来的血,掩盖了旧血凝固成的暗黑斑驳,空气中散发着一股腐烂又恶心的味道,摆放的一排排刑具都糜烂着血腥。

宋怜目不斜视,直视前方。

在角落里,头发散乱的女人正低着头。

她的双手十分用力的按着椅子,似乎对一切遭遇都不满意,牙齿摩擦发出了可哧可哧的声音,双眼淬满恨意,默念着那个不可说的名字。

听到脚步声,忽的抬起了头。

那双眼怒目圆睁,充满了红血丝。

“好啊,你还敢来?”范芙渠在暴室里想明白了,一切都是她们算计好的,就等着她行差步错,好有个理由来责问她的母家。

宋怜无所谓的耸肩,“为什么不敢?”

嘴角衔一抹冷笑,眼中尽是鄙夷。

“当初是你说见我亲切,想要和我结为好友,如今我的好朋友,却联合我的丫鬟在日日用的香里面下毒。你这么恶毒,虚伪,有今日,难道不是你咎由自取?”

“宋怜,你才虚伪呢!”

范芙渠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想要冲过来时身体却没站稳,一个不小心摔倒在了地上。

可见,这一晚上她没少遭罪。

范芙渠绝望地望着自己的双腿,鞋底的血迹沾湿了茅草,双腿颤巍巍,十分艰难搀扶自己站起来。似不甘心又埋怨道:“现在我的腿变成这样,你是不是觉得很得意?”

宋怜沉默,没想到她会这样。

去年的上元灯节,她一舞技惊四座。

“没有。”宋怜看到她腿这样,确实没有半点解恨,畅快。而在范芙渠眼里就是截然不同,“你明明心里就很得意,就跟你当初假意恭贺我一样。”

“你我之交,我从未虚情假意过。”

宋怜上一辈子十分自责,认为是自己害的她早死,活在愧疚之中。重生之后,若不是谢觅的几番提点,也不会防备范芙渠。

“呵——”范芙渠冷笑,只是笑着笑着泪水从眼眶落下,“你知道我当初为了上元灯会做了多少努力吗?我夜以继日的练习,只为得魁首,偏偏你的出现,抢走了该属于我的荣耀!”

宋怜听到这一愣,“你是说……”正在努力回想去年往事,记得那时确实与范芙渠初相逢,闲聊几句之后,确实觉得亲切。在她上台跳舞时,说了几句鼓励,打气的话。

后面,得知参赛就能获得五两白银,长姐宋妙一直催促着她上台,宋怜也想着改变府中拮据的生活,那五两白银不拿可惜了。

魁首,却落在了她身上。

也勤于她在府中多年的练习。

“凭什么?”范芙渠歇斯底里的大喊,“我努力了那么久,就想靠着那一场华美的舞蹈名冠上京,偏偏却被你给截了胡,明明你那个时候祝我马到成功,为什么还要抢走属于我的东西?”

“魁首上面没写你的名字。”宋怜明显的被吓了一跳,后面稳住心神,“当时我与你也只是萍水相逢,我怎知你会为这个努力了许久?”

“好,这个暂且不提。”范芙渠那双眼睛睁的很大,“比赛结束后鸿运楼背后的主人想要见你一面,而你却推脱并且举荐我,去之后则得到无尽的羞辱,各种讥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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