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当初你口口声声说会真心对待念念,事事以她为先,甚至在我面前指天发誓,今生只娶念念一人,可你干了什么?”
老将军暴怒不已,一脚踹在沈子安身上。
沈子安被猝不及防的踹了一脚,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后踉跄了几步。
他听到老将军的话有一瞬间的慌神与心虚。
那些话,他没有忘。
可当初他不那么说,老将军又怎么可能会把唯一的独女嫁给他。
老将军一向看不上咬文嚼字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他相中舞刀弄枪的武夫。
他不得不让江念锦对她生出情意,再发誓非她不娶。
若是他不那么做,侯府便会落一个杀头流放的下场。
但他不悔。
“爹,是我对不起念念,但当年念念难产大出血去世,我深受打击一蹶不振,侯府乱成一团,我和念念的孩子无人照顾,我才不得不再迎娶一位妻子,要是打我能让你消气,你便打吧。”
沈子安直视着外祖父。
眼里的心虚与慌张早已不见踪影。
江晚清眸子带着冷冽的寒光,陌生,又如同匕首一般静静的看着。
上一世,她怎么没有发现,她的生父如此会伪装。
每一字,每一句,都在开脱。
言辞里都是对周碧云的维护,生怕外祖父迁怒到周碧云身上。
“畜生,别叫我爹,我不是你爹。”
盛怒不已的老将军又踹了他一脚。
这一脚沈子安有些受不住,跌倒在地,嘴角溢出鲜血,看着很是可怜无辜。
“爹,要是踹我能让你解气,那你就多踹几脚,女婿受得住。”
他仍然伪装的天衣无缝,不露破绽。
“沈子安,我之前怎么没有发现你如此虚伪,你说娶续弦是为了照顾念念留下的孩子,那我问你,你可认得出她们?”叶氏苍老的声音响起。
她牵着瘦骨嶙峋的江晚清与江冬竹上前。
沈子安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有一瞬间的慌神。
他本能的转头看去。
看到江冬竹时,情绪还没有变化。
但,在看到江晚清的刹那间,他瞳孔震颤。
江念锦?
阿念?
一瞬间,他脸色的血气尽失,取而代之的是苍白
惊慌又不敢置信。
整个人像是陷入困境之中,久久反应不过来。
“念念,你没死!”
质问的话语里,带了一丝难以察觉的轻颤。
江晚清不解。
是欢喜?是失而复得?
但很快被她一一否认。
沈子安怎么可能会对母亲有那样的情绪。
“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她们是念念的孩子,老身的孙女。”
“你口口声声说娶续弦是为了念念的孩子,那我问你,为什么她们会流落在乡下,若是我晚点回京,她们都要饿死在乡下。”
叶氏的言辞犀利的质问,令沈子安节节败退。
他看向江晚清的眸子里,滑过一抹失落。
快到江晚清来不及捕捉。
“沈子安,事到如今,你还要狡辩,还要谎话连篇吗?”
沈子安看着江冬竹与江晚清,心思缜密的他,已经猜到两个人的身份。
他似乎有些意外,没想到江冬竹与江晚清已经长得这般大了。
尤其看向江晚清的目光很是微妙。
他很快调整好状态,一副悲伤的模样看着叶氏与老将军。
“岳父岳母,当初念念突然离世,我每每看到孩子便会想起念念,也是犯了糊涂,将念念的死迁怒到了孩子身上,才会让人将两个孩子养在城外,但我安排了嬷嬷照顾她们,每月还让人送了不少银子过去。”
什么是虚伪?
他沈子安便是,他的谎话连他自己都是能骗过去。
当初为何会将两岁的沈冬竹与未满月的沈晚清送到乡下?
那是因为这两个孩子八字冲撞了云儿。
他迎娶云儿锦那日,江念锦死了,他得到消息赶过去时,满床铺的红血触目惊心,云儿一向胆小,当即便被吓晕了过去。
太医把脉说是怀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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