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沈子安父亲并没有继承到老老侯爷的才智,到沈子安这一代,侯府越加没落。

在朝廷没有实质性的话语权。

沈子安父亲接受不了落差,便沉迷于酒色,贪下赈灾银子,奢靡淫乱,暗地里养了一宅子美人,夜夜笙歌。

他去世以后,沈子安才知道此事,如此大的窟窿,可是砍头大罪。

他不得不娶江念锦,得到十里红妆。

沈子安虽然没有遗传到他父亲的荒唐,但也没有继承到他祖父的才智。

不上不下,平平无奇。

只能靠钻营才能在朝廷露脸。

侯府,今时不同往日,金絮其外,败絮其中。

要是失去了江念锦的嫁妆,那将一落千丈。

而且……

江念锦的那些嫁妆多半都被沈子安变卖,填了窟窿,平日里巴结一些贵人,他也都是用江念锦的嫁妆。

现在让他复原,他做不到。

但抗旨,他也没有这个胆子。

“相公,你快想想办法?现在该怎么办呀!”

周碧云焦急慌张。

“够了!吵什么?”沈子安原本就心烦,耳边还一直吵吵嚷嚷,他一个没忍住就吼了出来。

听到沈子安吼她,周碧云一愣。

随即她像是深受打击一般,捏着帕子委屈又隐忍的红了眼眶。

她没有发出声音,只是无声的流着眼泪,看的沈子安一下子就心软了。

“云儿,对不起,我不该如此吼你,我也是一时心急失控,别哭了,对不起……”

他将周碧云抱在怀里温声安抚着。

周碧云趴在他的胸前哭了一小会,在沈子安逐渐开始不耐烦的时候,才停了下来。

她哭的眼睛与鼻尖红彤彤的,眼睫上还挂着滢滢泪水,娇弱又楚楚动人。

“相公,你是云儿的天,你从来都没有凶过云儿,如果相公不喜欢云儿了,那云儿觉得天都塌了。”

她软眸看着沈子安,里面是满满的爱意,惹的沈子安又是将她抱在怀里好一顿安抚。

“皇上下旨把江念锦的嫁妆要回去,相公,真的要还吗?”

沈子安抿唇,脸色晦暗不明。

“云儿莫慌,容我想想法子,我是不会让你过苦日子的。”

周碧云闻言,心里的不甘与焦急退去,但面上却温怒道:

“相公,你这是说的什么话,难道你认为云儿是爱慕虚荣的女子?我周碧云爱的是你的人,只要能跟在你身边,哪怕吃糠咽菜我都甘之如饴,”

“只是,柔儿与文儿还小,他们两个是我们的亲生骨肉,我舍不得他们跟着我吃苦。”

沈子安更加怜惜周碧云了。

“放心,侯府不会有那么一天的,江念锦那么爱慕我,她的嫁妆能供养我的骨肉,九泉之下,她也是欢喜的。”沈子安信誓旦旦。

听到江念锦的名字,周碧云一抹妒恨。

“相公,你刚刚为什么不愿意签和离书?”她语气里带着试探。

沈子安慌张到眼神四处闪躲着。

为何?

是啊!为何?

他也困惑刚刚自己为什么不愿意签和离书。

就好像他内心不愿意与江念锦划清界线。

哪怕……

哪怕江念锦那女人已经死了。

不会!

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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