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琩在斗鸡场上赢的钱,已经被送进了王府,一赔一,赚了一倍。

这笔钱他会拿来干什么呢?额......交构大臣。

现在的人已经都钻进钱眼里去了,你想与他们打交道,得金钱开路,嗣亲王在外面,没什么牌面,别人也是不认人,只认钱。

王准混在送钱的车队中,进了王府,与李琩见面了。

“家父的安排,小子都一一按照嘱咐,安置妥当,殿下不用担心新王宅空荡荡了,”王准趁着车队卸货的功夫,与李琩闲聊道。

车队的车夫,皆出自殿中省五坊闲厩署,清一色宦官。

因为明庄和暗庄是一个池子,所以暗庄收钱交钱,跟明庄是一起的,也是闲厩署来做,这样一来保证了这两部分的钱,都在李隆基的眼皮子底下过手,不会被人从中间刮一层。

不明所以的人,会理解为杨慎矜做事稳妥,利用闲厩署送钱最安全。

明眼人却都看到明白,这是人家杨慎矜上道,要不然也不会父子两代人,给圣人管了三十多年的太府寺。

李琩笑呵呵的将王准请入客院,颇为亲切的拍着对方肩膀道:

“闲厩署的人当面,我不好安排,大郎放心,你的那一份,我给你留着呢,等我去了隋王宅,便派人给你送过去。”

如今盛行的风气,找人办事要送双份礼,开门礼和善后礼。

人家王准帮的忙,李琩才能赢这么多,不给人家回扣怎么能行呢?

王准哈哈一笑:

“那一份我就不要了,权当是恭贺殿下乔迁新宅,再说了,您这次可是帮了小子一个大忙,我阿爷回家之后一个劲的夸我,赞我这斗鸡没白玩,您知道的,我阿爷从未称赞过我,是小子欠您一份大人情啊。”

王准这個人,非常的豪迈,要不是世家子这层身份,属实像是一个社会人,在京师小一辈当中,人脉非常广,相当吃得开。

“一码归一码,我要不是念着你对我的好,修库的事情,也想不起王副郎,”

李琩笑道:“我与王副郎的合作,是我们的事,不干咱俩丝毫,一个是公事,一个是私交,这笔钱你不拿,就是不认我这个朋友了?”

“言重言重,”王准哈哈一笑:“那小子就不再推辞了。”

李琩这点诚信还是要讲的,有些钱能赚,有些钱不能赚,他与王鉷父子刚开始打交道,以后的路还长。

至于郭四娘的事情,宁王府已经派人来知会了李琩一声。

大闲人汝阳王李琎,已经提前去了华州的郑县,亲自往郭家给李琩说媒去了。

李琩的内心其实是比较紧张的,他有自知之明,现在能看上他的人,属实是不多了,如果没有杨太真这回事,他还是个香饽饽嘛,现在嘛,窝窝头了。

王府内的宫女奴婢,已经按照嗣王规制,遣散了大半,剩下的也就不到两百人。

实际上,李琩将来是可以将这个规模提升到一个很高的水平,一两千人也不是不可以,前提是伱得能养得起,也需要时间。

贞观律规定,公主的侍卫不超过三个,咸宜只有三个吗?三十个都有了。

因为李隆基不防着闺女,只防着儿子,况且贞观时期人口才多少?现在呢,翻了好几倍了。

唐朝的律法,如今仍是《贞观律》和《永徽律疏》并行,两者唯一的冲突在八个字:言理切害,情理切害。

《贞观律》是言理切害,意思是按法律条文字面意思严格执行法律。

《永徽律疏》是情理切害,宽松一些,指将法律条文与实际情况结合起来量刑定夺,这便是:盖欲原其本情,广思慎罚故也。

就李琩所知,宁王宅的下人规模,高达两千五百人,为什么?因为有家生子,也就是奴婢在主家所生的子女,他们的子女也是奴婢,属于主人的私人财产。

奴婢们成了亲,如果平均养育两个子女,王府的人口都会翻倍。

所以李琩是非常鼓励自己的家仆之间,结婚育儿的,每生一个男丁,赏钱一贯,女孩五百钱,也算是变相的鼓励生育了。

不要觉得是李琩重男轻女,实际上他原先的标准,男女都一样,但是遭到很多人反对,在这种男权社会,他的这种行为,是不被认可的。

韩滉等人都不能接受,认为女孩就不该赏。

管事张井,就很好的贯彻了李琩的中心思想,媳妇是王府的东院侍女,怀有身孕已经三个多月了,名字李琩已经给取了,叫张小敬。

“阿郎,您带回来的那个云娘,这几天总是哭哭啼啼的,”

张井眼瞅着李琩似乎得空了,凑上来汇报道:

“人是挺好的,还帮着奴婢们干粗活,许是初来乍到,孤身一人还不习惯,夜里总是偷偷抹泪,人家不像小人,终是有艺在身的才女,要不让她去乐房吧?”

当今的大唐,戏曲歌舞人才,是非常吃香的。

源自于近百年的对外交流,以唐人广阔的胸襟与海纳百川的特质,吸纳和融汇了来自西域、女蛮国(西双版纳)、骠国(缅甸北部)、日本国、高丽、天竺国等外邦的乐舞风格,使得眼下的大唐,在乐舞方面,呈现出了人才井喷的现象。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