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二姐来了,陈吒才连忙催动炁海,化解酒气。

“……你这虫子如此神奇,分解一点酒精还能难倒你不成……住爷的五脏庙住舒服了,也起来干点人事……”

陈吒一面心里骂着,一面强撑着起身接待。

与林二姐谢过了,引她入屋,酒果然已自醒了一半。林家家教甚好,林二姐见屋内酒气熏天,也不埋怨,只是打趣取笑,让陈吒心放下了不少。

便扶了陈典,回屋躺下,林二姐伸出手来,掌中触须却比钟无畏的细了许多,更像是丝线,于是将断腿等各处大小伤患一并医治了。

陈典虽醉,迷糊之中也有所知觉,只是闭着眼,胡乱抓了林二姐袖子,不住口道谢,搞得陈吒尴尬,林二姐窃笑不已。

林二姐带来的精壮伙计,也一并安置了。陈家原本也是阔过的,空厢房倒是不少,吩咐了他们自行收拾打扫了便是。

周隐儿也送入客房休息。

送走林二姐,陈吒见距离酉时尚早,便又修行了片刻。

为演武会一事,陈吒取巧太多,如今所修三条经脉,均未竟全功,虽各有威能,术法已建,但根基终究不够稳固。

“如今这休假,便把三条经脉都修行完整,巩固基础,再说别的……”

陈吒专心用功,时间转瞬即过。

随着修为提升,系统带来的精准能力也愈发提高。闭目用功了几个时辰,待陈吒睁眼时,与自己所估时刻差距不过几分。

“若非这超出常理的精准能力,我那草创的盾剑战法,恐怕都不是陈追云敌手。”

“都说我是天才,不过借物取巧罢了。那陈追云才是真正的天才!”

虽已取胜,但陈吒不敢有丝毫自大。

不论是地球的前世,还是此界的今生,傲慢,都是人生的大敌。

“世间藏龙卧虎,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性格马虎,凡事还需多多小心。”

眼见酉时已近,陈吒起了身,在屋外看了陈典与周隐儿醉酒无碍,便出了门,往桂幽楼走去。

到了桂幽楼,陈吒上了预订的阁子落座,等待林轻和邹灵巧到来。

昨日演武会日程匆忙,三人便约下今日再聚,把酒言欢,共祝演武拜师。

不多时,两人施施然而来。

林轻卸了武功短打,换了一身公子哥的丝袍,手持画扇,腰配玉玦,举止温和,面容秀气,便是那不敢见人的颌下肉须,也梳得伸展,端的是浊世佳公子,仙家好儿郎。

邹灵巧也不遑多让。这孤僻任性的女子脱了武袍,着了裙装,闪闪两银角,艳艳一粉唇,手中丝绢半掩,头上金簪轻摇,亦像是换了个人一般,明艳照人,翩然似仙。

却只有陈吒,仍是那套朴素青袍,显得与两人颇有不搭。

不过三人都不是计较这些之人,落了座,林轻便问:

“吒兄久等了?”

“方才刚到。”陈吒道,“二姐已来过了,多谢林兄。”

“哈哈!林二姐已与我们说了,你们未时便喝得大醉,连待客都是摇摇晃晃的!”邹灵巧一开口,便还是那个率直莽撞的女中豪杰,温婉形状眨眼不见。

林轻道:“这般喜事,如何不一醉方休?今晚我们也要喝个痛快!来来来,先干一杯!”

邹灵巧便道:“你那柔弱身子,能喝几个?别自个儿先把自个儿给灌醉了!”

林轻道:“如今我们都已道法在身,这点酒算什么……”

邹灵巧佯怒道:“那你是要用炁海仙基解酒咯?你要解酒,我便不喝了!”

林轻赶紧道:“好好好,不解不解!咱们慢慢喝!”

邹灵巧便端了酒杯,朝了陈吒:

“先敬你吒兄一杯。你我同门三人,每日比练,我俩终究学艺不精,唯有吒兄能胜那陈追云,帮我俩出这一口恶气。来!”

林轻亦举了杯:

“吒兄天纵之才,日后前途无量,贺一杯!”

陈吒举杯敬了,道:

“多赖二位每日陪我喂招,若无二位,便无昨日陈某之胜。请!”

三人年岁尚轻,但要么家世渊源,要么活了两世,说话虽还稚嫩,却也略有章法,并不觉得这般客套生分,反而觉得颇为投契。

只是陈吒前世年轻时哪懂这些,乃是毕业后才慢慢懂点。如今这两位少年少女最多高中年纪,做起场面来却自然而然,毫不做作,让陈吒清楚看到各人起点的不同。不禁有些唏嘘惭愧。

陈吒亦回敬了两位伙伴。酒过三巡,身子便慢慢发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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