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城是个宜居的南方小城市,这家私立医院旁边就是疗养院,周围环簇着草地花园,风景极好。
江肆就在靠近疗养院的梧桐树下,怀里抱着一个平板卧在躺椅上,手边还有个放零食的小桌子。
不远处的长椅上,白釉迅速打量每一个经过的人,咬着后槽牙问旁边:“你的意思是他花五分钟从你这里套出来了我们这次的计划?”
女人墨镜下的眼神有点飘忽,“我,我以为你同意的……”
“很好,你的副队长资格撤销,本次行动你退出。”白釉低头看了眼手表,“这不是你第一次出错了,光有拳脚功夫我怎么放心你单独做任务?九亿,别让你哥的辛苦白费。”
语毕,叫九亿的女人手指颤了颤,“知道了老大。”随即沉默。
另一边,江肆刚打开《落月之湾》,片头是一望无垠的黄土地,盘旋的山路上没有任何标识。
镜头拉远,这是藏在高原里的一处人烟,稀疏破败的房屋在画面中逐渐缩小,直至变成微小的尘埃。
周围是没有边际的黄土,更远是连绵的群山。
一头瘦骨嶙峋的牛跌跌撞撞地在山路上蹒跚,它的眼珠无助地滚动,干涸的嘴巴一开一合,身上还顶着拉车的木架,像是谁家跑丢的劳力。
眼前逐渐出现了一片绿林,黄牛加快了步伐,目光坚定地冲进了林子里,左右摆着头,像是在寻觅什么。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它终于找到了救命的一湾清水泉,镜头往后缓慢地拉远,黄牛走动的背影成为中心。
就在几步之遥的距离,它忽地脚下踉跄跌倒在地,四条腿用力蹬动着,一把镰刀从画面外被掷出,精准地砸在了它的脑袋上。
随即一个男人的身影从侧面走近,捡起镰刀又挥下,一下接着一下,直到黄牛不再挣扎。
男人砍下黄牛被捕兽夹控住的腿,将黄牛一把扛在肩上,大摇大摆地朝着自己的方向离开。
镜头往前,路过那只残缺的牛腿,最终对准了那湾泉水。
清澈的泉水在阳光下透出蓝绿的底色,垂直往下看,不知名的石头在湖底摆成了半月的形状。
“落月之湾”四个字随即从湖底浮出,右下方缀着导演的名字:夭止。
夭止,一个让无数人好奇且崇拜的天才导演,与他的才华同样令人震惊的,是他从未在任何场合公开露面过的神秘。
江肆按下了暂停,对这位很有可能是原主生父的人物充满了期待。
真希望是个狠角色呢。
他指尖碰了碰夭止的名字,头上忽然同时投下来一片阴影。
江肆抬起头,入目是一位穿着休闲套装的年轻男人。
凤眸剑眉,眼神凌厉嘴唇单薄,显然是位脾气不怎么好的狠人。
“你在看《落月之湾》么?”男人低头俯视着江肆,虽然是疑问句,但他的表情却是肯定的。
江肆正在打量他,这位先生像是有备而来,眼神里充满了审判的攻击性。
仿佛只要他点头,一把利刃就会瞬间划破他的喉咙。
但即便他否认,也不见得会有什么好下场。
看来这是他等的鱼。
不过现在不是一个很好的时机,毕竟他还没正儿八经看完电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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