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案发生不久,辽都四处城门禁闭,锦衣卫、捕快和巡检司倾巢而出搜捕凶手,甚至辽东经略杨周也调动各营派出游骑在城外巡逻盘查。

“你看这动静闹的…”夜晚一处大宅的阁楼上,行商打扮的矮胖男人饶有兴致地看着窗外到处流动的火把。

伫立一旁的白衣青年面无表情地答道:“谁知他们这么快发现尸体。”

这人身高五尺出头,看过去二十不到,与清秀的相貌不同,冷冽的眼神透着杀气。他的腰间挂着一柄三尺长刀,皮质刀鞘朴实无华,但木制刀把和方形挡子制作精湛,一看就是难得的好刀。

男人打了个呵欠,解嘲似地笑道:“看来要在辽都多待几天了,我先睡个觉再想脱身之计。”

此时,坐镇在知府衙门的楚开疆等人毫无睡意。案发后,他同知府何凌峰几乎前后脚赶到现场,前些日子抓获的黑水奸细经过酷刑后供述,他们那个被当场格杀的头目当晚准备去面见一个黑水大官,遗憾的是见面地点也只有这名头目知道。在现场听完仵作的报告后,楚开疆隐约觉得案子不简单,于是联合何凌峰和杨周封城辑凶,东厂密探闻讯也紧随其后企图抢功,整个辽都从内到外鸡飞狗跳,折腾一夜至破晓,各路人马都空手而归。何凌峰和楚开疆只得下令开城,转而将重点放在城门的盘查和城内外的巡逻上。

不久,钱顺正在卧室里用早饭,年轻宦官一脸笑意地前来禀报:“义父,真如你所料,楚开疆他们连根毛都没捞着。”

“佟潜龙那厮在辽东经营多年爪牙遍布,辽都这么大一座城要找到他岂不是大海捞针?”钱顺慢条斯理地说道。

“据我们在锦衣卫里的桩子报告,楚开疆可是让人拿着佟潜龙和李永忠二贼的图形搜人,干爹怎么确定来的是佟潜龙呢?”

钱顺闻言不快:“李永忠附逆没多久,努先断不会派他来,这点事还要我明说?”

年轻宦官连忙下跪道:“孩儿驽钝。”

“小虎子,你日后想在东厂独当一面,可要多学学楚开疆,他一个指挥佥事就甩了你几条街,更不用说骆怀瑾那个老狐狸了。”

“孩儿谨记教诲!”

“留意楚开疆的动向,另外把辽东所有守备以上军官盯住咯。”

“遵命!”

当夜,血案再次发生。一队巡检司官兵全部被杀于街道,此后三天每夜都有巡夜官兵或是捕快遇袭,手法同小巷中的凶徒如出一辙,恐怖在城中迅速蔓延,有人甚至自残来躲过巡夜。何凌峰无奈之下约了楚开疆一同来到经略行署。

看茶完毕,杨周眯着眼问:“什么事劳动二位大人亲自造访?”

“杨大人,这几日辽都连发杀害巡检司官兵和捕快的血案,被害者已经有五十多人了。凶徒武艺高强神出鬼没,下官特来请大人调兵进城辑凶。”

“这…”杨周皮笑肉不笑地说:“我部下官兵是来平定黑水之乱的,上阵交锋义不容辞,这辑凶却不是份内。再说楚大人部下高手如云,怎么会连个凶手都抓不住?”

楚开疆接话道:“杨大人,凶徒作案专门捡捕快和巡检司下手,楚某这点人也是捉襟见肘。况且凶徒应该和黑水逆贼有关联,大人若肯派兵捉到个首逆,必是大功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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