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犹如白驹过隙,总在不经意间悄悄溜走。

转眼,又是十日。

由于出了许晴这档子事,陈香这十日都未曾派发委托。

裴礼在听雨楼除了吹曲就是打坐修行。

许晴这几天一直未来听雨楼,一番打听才知道,原来她爹被丽春院报复,再也硬不起来了。

许晴担心她爹寻短见,只能寸步不离。

对此,马六一个劲的唉声叹气,大腿都拍肿了。

恨不得出手帮许晴把她爹给宰了。

还总嚷嚷着:这种不可救药的爹,要之何用?

裴礼对此一直没有表示,不过他觉得马六的话有些不对。

也许,不可救药的,另有其人。

“阿礼,我他娘的都快闲的都快淡出鸟来了,咱们出去玩玩啊?”

这一日,马六拿着两根鱼竿找到裴礼,似乎是想要出门钓鱼。

“不去。”

裴礼果断拒绝。

以马六的性子,不可能会对钓鱼这种事感兴趣的。

这家伙肯定是另有图谋。

比如,墨渊。

“不去算了!我带我家香香去!”

马六傲娇的跑开。

不一会,

马六回来了,一幅吃瘪的神情。

裴礼并不奇怪。

又过了两日。

马六又一次拉着裴礼出镇。

裴礼有言在先,不会招来白浅墨渊,这才跟着出了门。

“大哥哥!!”

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稚童欣喜的声音传来。

裴礼驻足,“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小家伙。

“大哥哥,没想到能在这看到你,真是太好了!”

陈平昂着脖子,眨巴着可爱的大眼睛,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今日不曾上私塾吗?”

裴礼摸了摸小家伙的头,笑道:“陈家村距芙蓉镇有十余里,你如何来的?”

“今日先生家中有事,放假一天。”

陈平指了指身后正在卖茶叶的汉子,说道:“家里种的春茶,爹说卖了钱给我弄件长衫。”

说完,他又补充道:“私塾的人都穿长衫,就我穿短打。”

裴礼揉着稚童的脑袋,“山不在高,有仙则名,一个人的学识是否渊博,并不会体现在长衫上。”

陈平沉默下来,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色。

裴礼笑了笑,没有再说。

这世上的道理太多,说不过来的。

有时候一个“悟”字,抵得上世间一切的道理。

半晌,

陈平从怀里拿出一串冰糖葫芦出来,最上面那颗已经吃掉了。

“大哥哥,上次你送了我一条鱼,我把这个送给你。”

裴礼笑容愈盛,反问道:“一串糖葫芦?”

陈平摇了摇头,十分认真的道:“是一个童年。”

裴礼愣了一下,而后欣慰的笑出了声。

他接过糖葫芦,将最上面的第二个糖葫芦抽了出来,又将那一串糖葫芦还了回去。

裴礼将那颗糖葫芦放入口中咀嚼。

甜的。

比任何糖葫芦都甜。

“平儿,你为何要去上私塾?”

“我爹让我去的。”

陈平脱口而出道:“我爹说让我做个有用的人,要让全天下的人,都吃饱饭!”

“这是你爹的梦想,那你的呢?”

“我,我没有梦想。”

说完,陈平又赶忙道:“我爹的梦想就是我的梦想。”

“不论你的梦想是什么,去实现它。”

裴礼说完,就与陈平道别。

陈平赶忙问道:“大哥哥,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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