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再一眨眼,又一个矮小的身影也跟上去了!

刘绍!

刘监正只恨自己教子无方!

不,这种干儿子,不要也罢!

刘监正担惊受怕的功夫,林钧已经到了龙榻旁,仔细打量起了好梦正酣的大明皇帝,朱祁镇。

这位大明皇帝,九岁登基,现下也不过二十二岁。

看上去很是年轻,脸色有些苍白,眼下有很重的黑眼圈,五官清秀,确如刘监正所言,和他有七分相像。

喜感的是,朱祁镇俊脸上被人画上了两坨腮红,像极了年画上的大头娃娃。

两名衣衫单薄的美人儿,分别睡在他一左一右,二人搭在朱祁镇胸口的指尖寇丹斑斑,朱祁镇身上的杰作出自何人之手,不言而喻。

林钧瞥到一旁案几上敞开的妆奁,眉毛挑了挑,奁分三层,每层又有脂粉若干,颜色还挺全。

他又看了一眼酣睡中的帝妃三人,转身正要离开,耳边突然又响起了师兄的声音,忽远忽近:

“土木堡之战,出则被瓦剌突袭,守又困在死地,看似死局,也并非是全无生路!”

“瓦剌佯做求和,是诈,也是机会,大军若非移营就水,而是一鼓作气冲出……二十里外,就是怀来城,尚可一守!”

林钧呆呆地站在原地,他突然意识到,他的记忆,就像是信号不好的wifi,时不时的才想起来一段。

幸好,还不算晚。

林钧的视线,落在了眼前的雕花大床上,朱祁镇和两位美人大抵是玩累了,睡得很香。

这位大明皇帝脸上甚至还带了几分孩童样的单纯,脆弱的脖颈上青色的血管微微跳动——

似乎林钧只要一伸手,这位大明皇帝,就可以提前和父祖团聚!

林钧一咬牙,他奶奶的,干了!

他拣起宫娥散落于地的披帛,一把拖住朱祁镇的脖子——

先蒙其眼,使其勿惊;

再封其口,使其勿扰;

前蹄三圈,后蹄三圈,

捆至一起,使其勿挣!

短短几十秒,在朱祁镇彻底惊醒前,林钧就已经完成了师傅传授的绑猪大法。

唔,师傅教的,好像没有封口这一步。

算了,他这是举一反三,师傅知道,一定很高兴!

林钧的视线,落在了两位受惊而醒的美人身上。

其中之一鹅蛋脸的美人,望着他的脸,战战兢兢地唤道:“殿,殿下?”

林钧一怔,很快反应过来,大概他和朱祁镇生的委实有些像,这两位美人,把他当做了朱祁镇的同族,某个不请自来的王爷。

老朱家兄弟阋墙,确实是传统了。

林钧微微一笑,没有否认,声音压低,温柔异常地开了口:

“两位嫂嫂,莫要惊慌,二位纵是大声叫喊,侍卫们也只当二位是和皇上嬉戏呢!”

美人脸色大变,瑟瑟发抖地抱在了一起,二人旁边,是拼命挣扎,却只能在龙榻上如虾子般弹上弹下的朱祁镇。

林钧没有管朱祁镇,笑话,就他师门传下来的这一手独门捆猪技,一千斤的肥猪都挣不脱,何况朱祁镇这個瘦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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