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还有最后一行,索要各种菜籽,郭登一眼略过,大抵是不断被井源洗脑,他脑中已自动为朱祁镇找补出了理由——

吾皇身怀死志,种点菜,打发最后的时光,怎么了!

郭登又道:“旁的还好说,去街上转一圈,随便几个店铺,就收集齐了!”

“这旧被怎么说?!”

井源也是头脑灵活之辈:“皇上担心新被会被抢,所以要旧被,我们却不可送真的旧被过去,不妨旧的被面里絮上新棉!”

郭登认真点头:“大善……然,旧被面如何寻?”

井源沉吟片刻:“此物关乎吾皇颜面,你我二人私下凑一凑,也就是了!”

郭登沉吟片刻:“如此倒是要劳烦夫人了。”

话罢,见井源一脸羡慕,郭登很快反应过来,井源尚的嘉兴大长公主,身份尊贵,乃是仁宗长女,宣宗亲妹,正统帝实打实的亲姑姑!

可惜红颜薄命,十年前刚满三十就去了!

井源也单身至今!

郭登同情地拍了拍井源肩膀:“井驸马,辛苦了!”

他见井鳏夫颇有些黯然神伤,主动转移话题道:“说起来,皇上的字,似乎有些——”

郭登把一个丑字生生憋了回去,“不甚雅观!”

井源伸手从郭登手中取走信件,看了两眼,点头赞同:“确实,不太雅观!”

说着,他十分自然地把信叠起,小心塞到了衣襟里。

郭登:“……”

突然觉得损失了一笔巨大财富,是怎么回事!

二人商议妥当,分头行事,半天功夫,就凑齐了信上所列清单。

主要是拆旧被,又做新被,耗了些时间。

副官彻查瓦剌奸细一事,也有了结果,竟还不少!

之前瓦剌被大明视为附属,双边往来颇为频繁,连带着做生意的也不少。

钱赚的多了,有些人的屁股,就歪了。

最后装了足足两车财物——

皇上信中点明,京中才送了八车,大同不好僭越,所以只装了两车。

余下的,倒叫大同守军吃了个脑满肠肥!

……

哈铭被林钧叮嘱,日夜盘坐马车上,一心盯着大同方向,见有三辆马车出了城门,立刻从车顶上滚下来,冲进帐内。

“大师兄!车来了!”

林钧精神一振,“走!”

瓦剌对朱祁镇,采取得是外紧内松的看管方式,几万大军宿营在外,有本事,就逃吧!

倒是不禁着朱祁镇在营中略微走动,毕竟大王表面上,对这个行走的金疙瘩,还是很尊重的。

林钧打着朱祁镇的旗号,带着哈铭一路到了也先帐前,刚好大同送来的三辆满载马车也到了。

也先立刻出了营帐,马车上毡垫一掀,露出了一车的珠光宝气,他眼睛一亮,大笑出声:“哈哈哈——”

他戎马半生,经常一战下来,净抢些破烂,尤其是同族内战时,真是一个比一个穷,何曾见过如此快又简单的来钱之法!

心中对朱祁镇的满意及重视,不由又多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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