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六百汉骑如一阵狂风般冲出卢龙塞,一路疾驰,深入辽西郡,所遇乌桓侦骑,或伏或追,尽皆剿杀殆尽。
在后方,严纲亲率三千白马义从已经兵至辽东属国边界。
与此同时,公孙瓒领余下一万轻骑紧密跟随其后。
由于积雪满地,步卒前行太慢,为了达到奇袭的效果,五千步卒则被全部丢在了临渝。
而且全军更是只带了三日口粮,一旦成功攻下苏仆延的营地,便可因粮于敌。
这种以战养战的策略,正是公孙瓒领军出征塞外时最为擅长和喜爱的战术手段。
至于兵败?那是不可能的!
辽东属国,徒河。
王煊面色沉静地策马上了高坡,他的眼神锐利如鹰,抬眼眺望着远方。
高坡下方圆几里内,散布着百余具乌桓人的死尸,这些乌桓侦骑刚刚遭遇了汉骑伏击,导致全军覆没。
不少乌桓人的尸体上插着一支支利箭,一部分汉骑正在兴奋的砍下乌桓人的首级,挂在战马的脖子上。
同时,他们也不忘将还能继续使用的箭矢一一回收,以备后续战斗之需。
经历过多次战斗的洗礼,王煊对这样的场景已经习以为常,内心毫无波动,已经从战争雏鸟变成了冷静的老手。
突然,一阵马蹄声传来,赵云和辛毗驱马登上了高坡。二人一左一右,与王煊并肩而立。
只是辛毗看起来明显有些疲惫,虽说汉代的文人几乎都有佩剑,能文能武,但毕竟不是纯正的武将。
几百里的长途奔袭,再加上数场伏击和追杀,早已让辛毗的身体和心灵都承受了巨大的压力。
然而,此时的辛毗却表现出一种异常的精神振奋。
辛毗的心里早已没了起初被王煊绑架至此的恼怒,反而内心隐隐有些欣赏。
微微一笑后,辛毗瞥了一眼正全神贯注远眺的王煊,眼中闪过一丝钦佩之色。
好像察觉到了辛毗的目光,王煊眉毛一皱,但很快舒展开来。
“佐治先生!你要是有话但请直言,我王煊不是那种堵塞言路之人!”
随后双眉一挑,眼神犀利地斜睨了一眼辛毗。
辛毗对此倒是不以为意,神情自若地看着前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然的笑容。
“王司马!自从出卢龙塞,已经遇到了不下十拨了吧,这些乌桓侦骑每拨少则十几人,多则几十人。”
说到此,辛毗伸出手,指向高坡下那些散布着的乌桓尸体,意有所指。
“而这次竟达百余人,若是再继续前行,就会离苏仆延的老巢越来越近,恐怕会遇到更多的乌桓侦骑,不知王司马率领的几百轻骑还能撑到几时?”
王煊听后,心中一惊,但脸上却是不动声色,身子做正后,笑问道:“噢?那以佐治先生看,我应当如何做?”
望着王煊的神态,辛毗捋着胡须满意的微微点头。
“王司马,你可知乌桓的来历?以及乌桓诸部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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