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西郡,柳城,乌桓大单于王帐之内,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帐内聚集了众多身材魁梧、粗犷豪迈的乌桓大汉。

乌桓大汉们或吆五喝六地划拳拼酒,或手抓烤羊腿大快朵颐,更多的人则是瞪着两只如饿狼般的眼睛,紧紧盯着帐中央。

只见一群艳丽灵动的乌桓少女,正在围绕着一个巨大的火盆翩翩起舞。

这些乌桓少女身姿婀娜,舞姿曼妙,如同夜空中闪烁的繁星一般耀眼夺目。

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大单于蹋顿特意为到访的贵客——乌桓峭王苏仆延举行了这场盛大的宴会。

高坐于王帐上首的大单于蹋顿,眯着一双细长的眼睛,缓缓扫视着帐内一众乌桓大汉们的神情。

蹋顿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每个人的反应,心中暗自盘算。

蹋顿乃是前任大单于丘力居的侄子,此人智勇双全,谋略过人,在战场上所向披靡。

因其战功赫赫,深得叔叔丘力居的信任与重用。

一年前,大单于丘力居突然离世。

由于事出仓促,又兼蹋顿在乌桓部落中威望甚高,最终力压年幼的丘力居之子楼班,登上了大单于的宝座。

然而,部落中仍有相当一部分人忠心于楼班,但由于蹋顿此时权势正盛,这些人只能选择暂时隐忍,等待时机。

为了树立自己的威望,蹋顿于入秋之时,联合上谷郡乌桓大人难楼,从幽州辽西郡至代郡,全线南侵,攻城掠地,直至幽州牧治所蓟县城下,吓得幽州牧刘虞险些弃城逃跑。

若非奋武将军公孙瓒率领白马义从及时赶到,并逼退蹋顿,否则后果真的很难预料。

但蹋顿退军时,却带走了掳掠的几万汉人,以及大量的财物和牲畜。

此次南侵之后,蹋顿在辽西乌桓的威望剧增,大单于之位逐渐稳固,只是蹋顿仍不敢掉以轻心。

巡视一圈后,蹋顿的目光落在了左侧首位的楼班身上,见其紧盯着帐中跳舞的乌桓少女,眼中露出一丝轻蔑。

随后目光移到右侧首位的峭王苏仆延,见其目光涣散,似有心事。

而旁边的苏仆延之子达也却是和楼班一样,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乌桓少女。

蹋顿看到这一幕,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会意的笑容,随即举起牛角杯遥指苏仆延。

“峭王!来来来!今日乃大喜之日,怎能不畅饮呢!”

说罢,蹋顿便仰头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苏仆延见状,也缓缓拿起面前的牛角杯,一口饮下。

然而,尽管他将酒喝进了口中,但感觉到的尽是苦涩的味道。

昔日每天不喝下十几牛角杯,苏仆延浑身都觉得不自在,如今是连一杯都是难以下咽。

苏仆延来此是为了请求蹋顿出兵助自己夺回老巢的,只是如今已过几日,蹋顿总是左右而言其它,始终不肯明确表态。

这种模棱两可的态度让苏仆延心中异常愤怒,但却又无计可施,

眼见于此,蹋顿放下牛角杯,眼神突然变得锐利起来,扫视了一下帐中众人后轻咳一声。

一时间,整个营帐里的喧嚣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一众乌桓大汉们纷纷把目光投向蹋顿,那些原本正在热舞的乌桓少女们,也像是训练有素一般,整齐地停下动作,跪地伏倒。

蹋顿对于这种效果显然很是满意,微微点头,然后左手微抬,示意众人起身。

得到指示后,一众乌桓人纷纷起身,井然有序地鱼贯退出王帐。

片刻之后,巨大的王帐里只剩下蹋顿、楼班,还有苏仆延和达也父子四人。

这时,蹋顿缓缓起身,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到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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