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王煊发问,郭嘉沉默不语,而辛毗却是沉思片刻后说道:“主公!如今天下群雄并起,但大汉声威犹在,若能得到朝廷认可、天子赏赐,于主公而言,将大有裨益!”

“哦?佐治的意思是让我前往长安?”王煊听后眉头微皱,“可如今长安被国贼董卓掌控,若是贸然前往,恐怕会有不利!”

这时,郭嘉却突然笑道:“那要看元德以何名义前往长安?”

王煊眼睛一亮,呵呵笑道:“我就知道奉孝有主意,还不快说,否则以后可就没酒喝了!”

郭嘉无奈地双手一摊,随后目光锐利,说出了两个字:上贡!

“上贡?”

王煊顿时嗤笑一声,“奉孝!我无名无望、无依无靠,以何名义上贡?”

“这个嘉知道,所以就得仰仗一人!”

“谁?”

辛毗此时却是抢先说道:“主公!是北海相孔融!”

“孔融?”王煊若有所思,随即便重重地点了点头。

孔府,孔融经过医者的调养,身体已经好转,此时跪坐在上首,而下首则坐着两名心腹之人,功曹孙邵和高密令王脩。

孙邵眼见孔融紧闭双眼,满脸愁容,于是便出言宽慰:“使君!正平已无性命之忧,如今正在卧室内由专人看护,使君无需担忧!”

孔融缓缓睁开双眼,轻吁一口气,而后沉声道:“我本以为刘备以仁义闻名,不料其结义三弟张飞如此鲁莽,实令我大失所望!”

“使君!此乃张飞个人之举,与刘备无关,且确系正平口出狂言在先!”

对刘备略有好感的高密令王脩,尝试着为刘备说几句公道话。

未等孔融回话,孙邵却是面露不满。

“正平所言不假,刘备之意便是如此,彼一织席贩履之徒,无非是想借汉室宗亲之名博取声名罢了!

况且,出了这般大事,刘备可曾对张飞有过半句责备?”

“这………”

王脩闻此,霎时变得支支吾吾,不知如何解释。

“罢了!念及刘备不远千里率兵马前来解北海之围,我心中已是感激不尽,待正平痊愈之后,我自会向其解释!”

孔融摆了摆手,示意不愿再提及此事。

“使君!话虽如此,刘备总需给个交代,否则日后还有谁敢为使君效力!”

“那依你之见,当如何处置?”

“使君!如今黄巾贼已退,北海之危已解,刘备不宜久留,应速速打发其离去。”

闻听孙邵此言,王脩当即惊道:“不可!若是张饶再度率军前来如何是好?以北海之力实难抵挡!”

“叔治尽可放心,张饶势力已衰,已无法对我北海构成威胁!”

说到此,孙邵又目光转向孔融,“使君!眼下我北海之急,是鼓励百姓重返家园,恢复北海秩序!”

孔融微微颔首,只是王脩却是皱眉道:“若是遣走刘备,那幽州别部司马也不能久留北海!”

“叔治,王煊与刘备不同,若无王煊麾下铁骑破阵,张饶岂能败走?”

可孔融却是深以为然点点头,摆手制止了孙邵,“叔治所言有理,北海已平,不需要强兵悍将在此!”

“使君!王煊毕竟解了我北海之围……”

“长绪稍安勿躁!我亦非忘恩负义之人!”

孔融抚着长须,沉思片刻后继续说道:“我任北海相已多日,却未曾向长安朝廷、天子进献贡物!借此机会可委托王煊代我前往长安,天子闻之,必厚加赏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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