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立的话还没说完，喉咙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一样，整个人僵在原地。
他的手按在张浩肩膀上，一双眸子死死盯住对方的后背。
以他的实力，自然能感知到手上传过来的每一丝触感。
张浩的肩膀，是僵硬的，没有温度的。
陈立瞳孔一缩，立刻跨步来到后者面前。
只见张浩双眸紧闭，脸色惨白，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死了......而且死的不久......
陈立就这样怔怔的站在原地，脑袋里一片空白。
昔日一起巡街的搭档，勉强算半个朋友的人，就这样安静的坐在自己面前。
只是对方再也醒不过来了。
陈立眼中透露出一抹悲伤，待转向那布帘的时候，一双眸子变得凌厉起来。
如果他手中没有名单，恐怕还要调查一番，寻找凶手。
但现在这种情况，已经没有调查的必要了。
他双拳紧握，就要冲出去找张华算账。
刚走没两步，外面的帘子却是先一步被掀开。
“来，喝点粗茶，老头子这里可没什么东西好招待啊。”张华一手揭开帘子，从外面走了进来，另一只手端着块小木板，上面放着两杯热腾腾的茶。
抬头看向陈立的时候，脸上露出几分歉意的笑容来。
张华自顾自走到旁边的桌子前，将两杯茶放了上去，自始至终都没有多看尸体一眼。
陈立咬牙站在原地，一双眸子锐利弑人，他盯着张华沉声道：“你杀了自己的儿子？”
张华慢悠悠的端起一杯茶，放到鼻子下面轻轻一嗅，随后叹息着摇摇头，“养了这么多年，即便不是自己亲生，但也跟亲生儿子差不多咯。”
“那你为何要杀了他？！！！”陈立怒吼一声，双拳紧紧攥在一起，心中如火山喷发，怒意沸腾。
张华吹了吹杯子里的脆沫，抿了一口，摇头道：“他听到了不该听的。”
“所以，你就是徐致暗中培养的杀手，对么？”陈立一脚踹飞面前的桌子，茶水飞溅出去，泼了张华一脸。
滚烫的茶水顺着脸上的深深的皱纹横流，最后滴落下来，可张华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他只是平静的看着陈立，缓缓开口道：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我没得选，他，也是一样。
而你今日的命运，同样没得选。”
陈立眉头一凝，双拳攥紧，怒声道：“就凭你？！”
张华叹息着摇摇头，用手指了指地上被摔得七零八碎的碎渣，悠悠笑道：
“尸体上被我下了毒，而你刚刚却把解药给踢翻，你说，这是不是命运？”
陈立心中一紧，他这才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起来。
尤其是体内的力量，好似被什么东西给束缚住，别说杀人了，连往前迈一步都做不到。
不仅如此，他还感觉体内有数不清的虫子在爬，五脏六腑传来钻心的剧痛，好似那些虫子在啃食自己的血肉。
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滴落，他再也支撑不住，一屁股跌坐到地上。
张华见到陈立的反应，满意的点点头，他翘起二郎腿，将身体往后靠在椅背上，悠悠的开口道：
“噬心蛊的味道，还不错吧？
将秘密说出来，我可以让你死的痛快些，早点下去，也好跟浩儿做个伴。
相信我，长痛不如短痛。”
陈立咬牙支撑着身体，看着对方开口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杀手用毒是常有的事情，但是用蛊则十分罕见，对方的身份不一般。
张华用粗糙的手在脸上摸了摸，露出思索之色。
良久，才缓缓开口道：“你不问，我倒是快忘了。”
张华轻笑一声，好似在回忆着什么，看着陈立的眼睛，悠悠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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