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之国。

嗤。

“啊!”

前者是刀剑切入肉体的声音,后者是人类临死前的惨叫声。

几名戴着面具的“砂隐忍者”正在袭击一座小村庄,村庄里男人组织起来的防御力量在他们眼里不值一提,连忍术都不需要使用,仅靠忍刀就将其屠戮一空。

击溃了这可笑的抵抗之后,这群人开始挨家挨户的搜索,金钱财物全部拿走,躲藏起来的老弱妇孺也不放过,被找出来后统统都是一刀,对于他们这种杀人机器来说,心软是不存在的,执行任务就是一切。

大约二十来分钟,整个村子被洗劫一空,除了那群砂隐忍者,这里已经没有了任何活物,连狗都躺在了地上。

空气中充满了血腥味,天上的雨水想要将地上的血水冲刷干净,但是可能是由于血水太多,雨水反而被染成了红色。

完成任务,几名砂隐忍者准备离去,临走之前,其中一个结印使用了火遁忍术,将几座建筑点燃,那里堆放着他们带不走的物资。

做完这件事,砂隐忍者一行人抬腿离开,不远处的泥泞道路上突然跑过来一个老人,对方二话不说拔刀就砍。

“你们这些畜生,我要杀了你们。”

很显然,这个老者也是村庄的一员,所以在发现自己的家园被毁之后,才会如此愤怒的直接拔刀攻击。

噹。

领头的砂忍同样拔刀挡住了老者这一刀,刀刃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另一方面也揭露了老者的身份并不平常,这种力量,普通人是很难做到的,更不要说是一个老人了,很显然对方也是一个忍者。

一刀被挡,老者迅速收刀再砍,在愤怒的加持下,他的力量和速度都已经突破了老迈身躯的极限,这一刻,他有了重回青春的错觉。

噹。

可惜的是,错觉始终是错觉,老者超常发挥的一刀并没有能伤到敌人,对方单手持刀再次挡下,面具下的脸上满是轻蔑。

老者看不到这个砂忍的脸,但是从敌人的眼神中,他感觉到了轻蔑,这让他更加愤怒,奋起全身力气,不断地挥动手中的忍刀,一刀接着一刀,誓要将敌人斩杀。

叮叮当当的声音不断响起,凭借一口气透支身体潜能的老者终究是支持不住了,挥刀的速度越来越慢,力量也一直在减弱。

乓。

感受到敌人已经力竭,领头的砂忍也没有了继续戏耍的心思,趁着对方力道用尽新力未生的时候,一个大力挥砍,将敌人的忍刀斩断成了两截。

断刀之后,砂忍忍刀上的动力势能并未完全消失,余力让刀划过了老者的喉咙,大动脉被割破,大量的血液喷涌而出,发出嗤嗤的声音。

短时间内流失了大量的血液,身体本就虚弱的老者彻底丧失了进攻能力,面如白纸,嘴唇颤抖,但是手中的断刀依然握紧,试图朝着眼前的敌人砍去。

咔嚓。

老者的顽强让砂忍头领有些不耐烦,一刀直接将其枭首,一颗怒目圆睁的花白头颅落在了泥地里。

“走吧,该回去复命了。”

杀完人,领头的砂忍将忍刀在老者的衣服上擦了擦,等血迹全部擦拭干净以后,带头准备离开。

此时,另外一个砂忍开口问道:“那个小鬼不管了吗?”

“不用了,就让他和村子里的那个小家伙一起成为幸运儿吧。”

领头砂忍否决了手下的提议,迈步向远处走去。

如果没有人幸存下来,那怎么让雨隐村知道这件事呢?

反正不过是一个小孩子而已,还能翻起什么风浪不成,正好多一个人还能多一分说服力。

半小时后,一个小脑袋从远处的灌木丛中冒出来,小手捂着嘴巴,眼含泪光的看着老人倒下的地方,又转过头去看着杀人凶手离去的方向,反复确认几遍之后,确认安全的他才从躲藏的灌木丛中走出。

压抑了许久的悲伤终于按耐不住,泪水汹涌而出,朝着案发现场跑去。

虽然爷爷之前曾经叮嘱过自己要躲好,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也不要出来,等到那些人离开至少半天之后再想办法逃跑,但是他毕竟只是一个小孩子。

第一次独自一人,在雨天躲在一个灌木丛里,远远的目睹一起凶杀案的发生,而且被害人还是自己的爷爷,这对于一个成年人来说都是一件非常刺激精神的事,更不要说他一个小孩子了。

害怕和恐惧已经占据了他的心灵,驱使着他去寻找安全感,也就是他的爷爷,虽然他已经看到了爷爷的倒下,但是现在的他思考能力已经几近于零了,唯一想要做的就是到爷爷的身边去。

雨之国这种腐烂的小国自然没有钱也没有人会修缮道路,因此,在倾盆的大雨之下,泥土铺就的路面泥泞不堪,快速奔跑的他时不时一脚踩空摔倒在地,反复几次之后就成为了一个小泥人。

但是尽管如此,他还是一路连滚带爬的赶到了爷爷的身边,在看到那具无头尸体和花白头颅后,两眼一黑,双腿发软,一头摔倒在地,溅起了一滩泥水。

“长门,你终于回来了,药买到了吗?”

在一栋老旧的房屋中,一头橘发的弥彦打开房门后,对着来人兴奋的问道。

门外是弥彦的好友,一头红发的长门,他走进房间,脱下雨衣,将手伸到胸前,从衣服内衬里小心翼翼的拿出一个油纸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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