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嫂手里拿着剃头刀,摸着金花稀疏的头,难过的说:“以前头发多好,乌黑浓密。”
金花看看镜子里憔悴的样子,拍拍杨嫂手,笑笑说:“嫂子,剃了吧。”
杨嫂叹了口气,开始慢慢剃头发。
金花对着光头,摸了摸,风趣的说:“尼姑也挺好。”
杨嫂握着嘴,跑出病房,一下哭起来。
金花知道杨嫂难受,让她天天面对自己,确实很惨忍。
杨嫂整理好情绪,进来说:“我去给你定买个发套。”
金花说:“大热天,戴着闷,再说也没多少日子,何必浪费钱。”
杨嫂说:“有真发套,一定让你漂亮些。”
金花想了想说:“也好,免得到那边光头。”
“金花……”杨嫂不由哭起来。
金花说:“嫂子,你先回去,我睡一觉。”
杨嫂离开了,她心里堵得慌,出去透透气。
金花心里已经不想太多了,放下一切,平静的渡过每天。痛疼令她吃不下,睡不着,饱受折磨。
金花吃了止疼安神药,总算睡着了。
杨嫂去选了一款时尚洋气的金色大波浪假发。又买了一顶透气的薄帽子。
杨嫂回到,看金花睡着了,轻轻的放下东西。
杨嫂站在床边,看看金花浮肿的眼皮,蜡黄的脸,已是皮包骨,想着以前那个光彩照人的美人,不禁潸然泪下……
杨嫂握着嘴跑到一楼花园里,难过苦了一场。心里十分惆怅,金花越来越严重了,饭也不怎么吃了,靠营养针。一直躺着,下床入厕,让人搀着挪步,豆大的汗珠滚下来。她宁是忍着痛苦不吭一声。
杨嫂呆呆坐了很久,夕阳西下,血色的余辉映红了半边天。
杨嫂心里隐隐不安,叹了口气,迈着沉重的步子上楼。
金花醒了,看杨嫂进來,挤出笑,微弱的声音说:“嫂子,扶我上个厕所。”
杨嫂大步走到床边,掀开被子,扶金花坐起来,抬着腿着地,又拉着她站起。金花腿无力打颤,站不住,身子往下坠。杨嫂忙一下拦腰抱着金花,才没有摔倒。
杨嫂把轻飘飘的金花放床上说:“你躺着,用便盆。”
金花红了脸说:“太脏了。”
杨嫂帮金花躺好,身下垫了布,拿了便盆,抬起金花身子放身下。
金花不好意思的说:“嫂子,真是麻烦您了。”
杨嫂说:“金花,你跟我客气啥,嫂子应该的。”
杨嫂打来热水,要给金花擦洗,金花不干:“嫂子,把水盆放凳子上,我自己擦。”
杨嫂搬来凳子放床边,嗔怪道:“你呀你。”
金花说:“嫂子,帮我把床摇起来。”
杨嫂摇起45度,金花靠着。
杨嫂倒了杯水,要喂金花,她忙说:“不渴,喝多了老解手。”
杨嫂说:“没事。”
金花还是坚持不喝。
金花看看时间说:“嫂子,你去吃饭吧。”
杨嫂说:“我不饿,你吃点东西好不?”
金花说:“吃不下。”
杨嫂拉起金花手,手背乌青乌青,扎满针眼,心疼地问:“很疼吧?”
金花微笑着说:“这还好,就身上特别疼,如针刺骨。”
杨嫂说:“该死病魔。”
金花说:“我体会到宋院长的痛苦了,有安乐死就好了。”
杨嫂不想说沉重的话题,掏出发套说:“看看喜欢不?”
金花说:“挺好看。”
杨嫂戴好,拿来镜子,让金花看效果:“怎么样,和你以前的差不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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