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婉昭从呆愣中猛地惊醒,眼底还有些茫然。

她垂眸看去。

只见一楼大门不远处,一个身着鹅黄锦绣的年轻女子叉腰而立,柳眉倒竖,眸子怒瞪着台上的读书人。

她左右站着几位少女,身后更是跟着一群丫鬟仆从。

姿态嚣张、做派跋扈又衣着光鲜,可见非寻常人家的女子。

黄衫女子上前几步,眼底的怒气将她娇俏的面容破坏个干净,说出来的话也极不客气。

“尔等不过一介酸腐书生,也敢妄议国事?”

她眼含讥诮,“果然是一群平庸之辈,自不量力谈论科举就罢了,竟连最为惊才绝艳之人都说不对!”

这群读书人真是被气笑了。

不知哪里跑出来的不学无术的纨绔女,竟如此蠢笨嚣张!

一个看着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敷衍地拱了拱手,言语不屑。

“这位姑娘,今上圣明,广开言路,许天下读书人各抒己见,在文人聚集的场合谈论国事朝政,以察纳雅言,体察民意。”

“此乃今上圣举,百姓之幸,我等不过是顺从圣意,何来妄议之说?”

这位男子衣着不显,骤然开口,也是年少气盛。

黄衫女子被问得一噎,眼神有些慌乱,但看到他身上普通的穿戴,面上嘲讽之色愈重。

“不过一介平民,也配来质问我?”

有人开口:“周兄有功名在身,可算不得平民。”

黄衫女子却不以为然。

“不过低贱出身,就算有功名又如何?还不是一辈子在没甚出息?”

众人都被她给激怒了。

这些人都是自诩清高的读书人,而且出身平凡,被一个没有内涵的富贵草包如此讥讽,心中怒火中烧。

“姑娘如此大放厥词,又不知是哪位名门世家之女?”

心中却极为不屑。

他们可不信,一个满嘴荒唐之人,竟会是什么高门之女。

叶婉昭默默看戏,心里也有些好奇。

“她是覃家二女覃秋雨。”

叶婉容走到叶婉昭身边,语气有些讥嘲。

“覃家,覃家又是什么人家?在上京很厉害?”

叶婉昭眉头微皱。

昨夜母亲也给她提过一些上京的高门显贵,卢家、庄家、郑家这些都有,就是没说过什么覃家。

这覃家竟这般了得?

“厉害的不是覃家,而是长公主府。”

叶婉莹走到她的另一边。

“长公主封号益阳,是今上的胞姐,所以极为受宠,她的驸马是覃家五郎。覃家在上京不过一粒尘埃,但覃五郎入赘长公主府,覃家也跟着得道升天,所以覃二姑娘才能仗着长公主府的势在这里作威作福。”

叶婉昭“哦”了一声。

“原来是狗仗人势啊!”

叶婉容唇角微勾,似是心情不错。

这形容,她喜欢!

楼下。

众人得知她的身份后,却嗤之以鼻。

果然不是什么名门闺秀,原来是个靠着姻亲的关系户。

“覃二姑娘既然说我等眼拙,不知姑娘认可的是哪位贤才?”

覃秋雨高傲的抬了抬下巴。

“自然是当今的太子殿下了。”

她斜睨着他们,“不说太子殿下,就连端王世子都应该名列前茅,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选的魁首!”

众人纷纷无语。

她也不知是进来时没搞清楚状况,还是本身就蠢笨无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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