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少尹面无表情。
“你且说来。”
陈文武顿了顿,抬眸看了叶婉昭等人一眼,奇怪方少尹为何没有叫他们离去。
“大人!这事……干系重大。”
“无妨,你直说便是。”
方少尹摆摆手。
这案子叶婉昭也算一直在跟进,如今让她旁听也无不可。
陈文武见方少尹主意已定,也没再多言。
“回大人,学生因为有些私事,想要寻求机会找赵谭洽谈。那日文会,学生便一直暗中观察他,想要借机搭上话。”
“所以你知道他那日的基本动向?”
“不错。”陈文武斟酌着开口,“其实学生未曾亲眼瞧见赵谭与单独会面,但是……赵谭在文会途中,曾经离开过一小段时间。”
叶婉昭接话:“或许人家只是想出去透透气,或者方便一下呢?”
陈文武讶然的看了她一眼。
“正如叶姑娘所说,他回来时我曾问起此事,那时他便是声称出去方便一下。”
“但学生却知道,这话只是借口。”
方少尹冷声道:“为何?”
陈文武既然说出此事,各种细节便不会隐瞒。
“因为他出去回来后,心情显然十分不错,那日虽没有多少人找他结交,但他却高兴的喝了许多酒。”
“赵谭惯会喝酒,即便是醉了,也没有多大变化,只要与之交谈才会知晓。”
“学生见他心情好,便想借机攀谈,他或许是喝醉的缘故,没有太大的戒心,同学生说了几句话。”
“不曾想,这些话细思之下,却令人惊心不已。”
陈文武回想起来,至今感到背脊生寒,整个人不自觉的微颤。
听到这里,众人神情一肃。
方少尹坐直身子,严肃道:
“他说了什么?”
陈文武神色惶惶,紧张的抿了抿唇。
“他说,就算他成绩一般又如何?此次春闱,他势必会过,到时,所有看不起他的人,都会被狠狠打脸!”
国子监的读书人大多清高。
赵谭这样平日游手好闲、不思上进之人,看不起他的确实不少。
只是不会在明面上说,最多在私底下说道,或者眼神鄙夷。
赵谭平日虽然不显,但对此事,却是心知肚明的。
他行事张扬骄傲惯了,但对于此事,他无法反驳,只能暗暗记在心里,想着总有一天,要狠狠打他们的脸。
因此醉酒之后,才会失态,得意忘形的在陈文武面前道出此事。
陈文武听了这话,瞬时大惊,他也不敢让人知晓他听过此事,也不敢再去找赵谭,让他记起他曾在自己面前提过此事。
方少尹听了这话,猛地站起身来。
叶婉昭等人也面色凝重。
这话里的意思,虽然没有明说,但……很明显。
赵谭一个在国子监中成绩不断下滑的人,居然敢言之凿凿,自己必定通过春闱!
除了……
众人神色有些不好看。
除非科举舞弊,不然几乎不可能!
想到这里,方少尹再也冷静不下来,他在示意手下关门出去,在屋里来回的走动。
“陈文武,此事……你敢确定?!”
他面色冷沉。
话虽如此,但方少尹知道此事怕是十有八九了。
不然陈文武一介书生,定不会扯下如此大谎。
“学生敢肯定。”陈文武神情认真,“此乃学生亲耳所闻!”
科举舞弊,那可是一桩涉及朝堂的大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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