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衍二人又接连问询了几人，皆是一无所获。
吱呀——
门开了。
这次进来的，又是两案存在交集的人——
常林。
常林身着一身紫色官服，看上去约莫三四十岁，眉头紧锁，颇具威严。
“常大人，三月初六那晚，您在做什么？”
“本官这几日有些困乏，都是早早就睡下了。”
“大约是什么时辰？”
“酉时左右。”
“这么早？”
方少尹有些惊讶。
毕竟大梁不设宵禁，尤其是上京城，繁华如许，百姓和达官贵人活动至很晚才歇下更是常有的事。
常林抬眸看了他一眼。
“春闱之事干系重大，自然要更花费心神些。本官身为本次春闱的副考官，自然要更为尽职尽责啊。”
“故而自从贡院锁院，本官一向早早便歇下了。”
这缘由，倒也说的过去。
裴衍继续问道：“可有人能证明？”
“我歇下后不喜旁人守着伺候，因此并无人证。”
这也可以理解。
方才进来的大人里，也有一些没有人证。
毕竟是夜里子时时分，怎么可能恰好都有人证明？
但想到这人去过端王世子的文会，还被撞见过在赵谭离开的那段时间刚好出去了一趟。
方少尹还是留了个心眼子。
“常大人可有晚辈在国子监入学？”
常林讶异了一瞬，很快又恢复原样。
“这与本案有关？”
方少尹低垂的眼眸有什么一闪而逝。再次抬头，又是那副温和含笑的模样。
“这倒没有。只是下官近日正好负责一桩案子，去了几趟国子监，听人说起好似见过常大人来了国子监附近，故而有此一问。”
“若下官没有记错，常大人家中好似并无适龄的晚辈在国子监就学。”
“因此有些好奇。”
常林也不知信是没信。
听到方少尹提及国子监，神情有一瞬间的凝滞，随后不自然的扯了扯嘴角。
“家中的直系子弟没有。倒是有几个旁系在国子监。”
“不过我近来不曾去过国子监那边，想来是方大人的人认错了。”
方少尹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原来如此！”
他方才说有人在国子监附近碰见过常林，不过是随口胡扯的一句试探罢了。
毕竟常林是他心中认定的嫌疑人之一。
但常林表现出来的反应，却有些耐人寻味！
若他当真没有在国子监附近出现过，听到这句问话，第一反应应当是惊讶、不解，带着质疑的反问。
而不是如现在这般，欲盖弥彰。
很明显，他在说谎！
常林去过国子监，就在这段时间，为什么？
方少尹面上看不出破绽，心里却在疯狂思索。
莫非——
他稍稍敛下思绪。
他张了张嘴，还想要问些什么。
裴衍突然开口打断了他想要说的话。
“常大人那晚可曾听到什么奇怪的动静？”
常林的住处与死者不远不近，故而裴衍有此一问。
方少尹被他打断了问话，才猛地清醒过来。
他对上常林略带探究和怀疑的眼神，看着他被裴衍的问话转移了注意力，才收回的视线。
心中恍然明悟。
他方才的问话虽解释为好奇，但在王启一案的问询之际问出，多少有些突兀了。
若常林当真是与赵谭有接触的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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