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前夜,西乾承应邀来了西乾月的紫宸宫。
西乾承刚一露头,西乾月就兴奋地跳了出来拉他:“二哥你来你来,你看啊!”
西乾月拉着西乾承飞速进了屋,然后递给了他一个小小的荷包道:“这个是我绣的二哥,反面是二哥的名!”
西乾承郑重其事地接过后,用力地辨认了一下这一团乱七八糟的线头,毫无头绪,也分不清哪里是自己的头哪里是身子。他秉着一口气,又郑重地翻了过来,这倒是终于看出来了反面的“承”字。
西乾承伸手摸了摸西乾月的头,惊叹道:“天啊,皇妹绣的也太好了吧!谢谢月儿啦,我会一直把它戴在身上的!”
西乾月被他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她犹豫了很久,又掏出另一个青色的荷包道:“这个……唔,这个是我想送给三哥的,二哥能不能帮我……”
西乾承看着她这个样子,挑眉笑了笑,接过后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保证道:“月儿放心,二哥保证给你送到他手上!”
除夕当日,一众朝臣携家眷前来觐见,而皇室学堂里的贵族子弟们也都扎堆凑在了一起。
“我惊呆了,二皇子今儿戴了个什么东西在腰上?真是长见识了。”
“这谁知道哪里捡的破烂……”
“哎哎!不知道的别乱说,这你们就不懂了吧,应该是那个小公主给送的新年礼物!”
一片恍然大悟声响起:“哦!”
“我说怎么会有人带这么个东西出门,原来是为了讨好永安公主好得陛下青眼啊,这二皇子也颇有心机啊。”
忽地,众人只觉背后冷风阵阵,议论声都戛然而止。众人转头,看到了黑着脸出现在他们身后的西乾清。
“你们想死?”
众人惊慌失措地跪了一地,西乾清的目光从他们身上一一划过,面无表情道:“我记住你们了。”然后留下了一众心惊胆战的人离开了。
黑着脸的西乾清找到了西乾承,第一时间看了他绑在腰上的东西。
西乾承完全没有察觉到西乾清的低气压,正兴奋地拽着西乾清的胳膊道:“嘿,来得正好,刚刚准备去找你来着!”
西乾清的目光一直没有从他腰上那个诡异的物件上移开,他直接开口问了:“你腰上绑着的是哪里捡来的垃圾?”
西乾承一滞,不愿意听了:“你怎么说话呢!这是月儿亲手绣的!她还让我给你带了一个呢!来来来,给你。”
“扔了。”西乾清冷漠至极地看着西乾承的动作。
西乾承有些没反应过来:“什么?你说啥?”
西乾清又重复了一遍,甚至还做了些补充:“扔了,把你的也拿下来扔了。”
西乾承的脸也沉了下来:“闹戏呢吗你?月儿好心给你秀的新年礼物,你这是哪门子的不乐意?”
西乾清看了看他腰上那个乱七八糟的东西,又想起了刚刚那些碎嘴子们的话,冷哼了一声,直接上手要解他身上挂着的那个。
西乾承单手护着自己的荷包,后退了两步道:“你找死吗西乾清?你不要我还要呢,再抢我可真对你不客气了。”
西乾清就全当他在放屁,伸手就夺。
西乾承怒极反笑,死死按着自己的腰间道:“好啊你,大年三十找打是吧!我今儿还非要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尊敬兄长!”
于是,在大年三十的当天,一向是亲到穿一条裤衩的皇室老二和老三,在众人拜会西乾帝的必经之路上大打出手,引来一片围观。二人鼻青脸肿的被西乾帝派人拉开,直接关了二人一个周的禁闭。而原因,众人却无从知晓。
禁闭放出后。
“老三。”西乾承招呼了下和自己一样还是鼻青脸肿的西乾清。
西乾清没理,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西乾承扯了扯嘴角,觉得这个人真是无敌的小心眼了。他走到西乾清的身前挡住了他的路,道:“喂。我说你不至于吧,我们两个明明是互殴,你看我也没捞着什么好啊!”西乾承说着就把自己还乌七八黑的嘴角指给他看。
西乾清似乎是发出了一个气音,抬腿就要绕过他。
西乾承连忙拽着他不让走,大声道歉:“行行行!我错了!你是老大!我认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和你动手,不该不听你的!我的好大哥,你先说句话呗!”
“哼。”西乾清翻了个白眼,算是应了一声。他真是不明白了,这个西乾月到底是给西乾承下了什么迷魂药,对她上心也就罢了,还因为她跟自己在宫路上就不管不顾地撕起来了。
西乾承看他的态度终于缓和下来了,立刻推着他往外走,道:“走啦走啦,府上有药快去涂涂、让您这高贵的俊脸上留疤,那我可真得成了千古罪人了。”
西乾清没说话,也没被他推动,就是转过身冲西乾承伸出了手。
“干什么?”西乾承瞬间紧张,这是要和他牵手?不要了吧?他们都这么大了,也不是小时候了。
西乾清很无语:“西乾月给我的东西。”
西乾承愣了下,斜眼盯了他很久,道:“算了吧,给你再给扔了。”
西乾清依旧举着那只手,异常坚定地道:“不扔,但我也不戴。”
西乾承这倒是信,他也知道这是西乾清最大的让步了。于是郑重地从怀里掏出来,放到了西乾清的掌心,然后还贴心地替他将五指合拢。
西乾清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一部分原因是这个荷包实在是不堪入目,他根本就不准备把它握在手心里,另一个原因是这个让他难以忍受的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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