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悦来客栈,宁非也没有仔细寻找,就看见临近窗边喝酒的甄俊,桌上那只小猴抱着个毛桃啃了大半,嘴里鼓鼓地嘎吱嘎吱咀嚼。

今日的甄俊换了副打扮,一身青色长衫配上他英俊的面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远方游历而来的文质书生。他朝宁非招手,示意来坐。

待宁非坐下后,也不谈正事,指了一下外面人来人往的街道:“看,这人口不少的镇子里有只吃人的妖怪,人们却一点也不见慌张,该干嘛干嘛,是以为妖怪不会吃他们吗?”

宁非皱眉,不明白他提这个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反驳道:“官府没有宣传鱼妖的事情,再说目前看见鱼妖的就只有几个人而已,大部分人即便听说也不会当真,只会当成坊间传言拿来吓唬小孩罢了。”

最近已经听过不少鱼妖的版本,有说长了好几张嘴的,有说天星降祸的,但是无一例外没几个人信的,这个小镇平静得太久,以至于把危险当做笑谈。不过这也难怪,毕竟也没有几个人亲眼见过妖怪,自然是不信。

闻言甄俊不屑笑道:“真的只有几个人?要知道在你之前,已经有很多人不明失踪了。”紧接着他的语气转冷,“官府不知接到了多少起报案,但是那个狗官却是充耳不闻,只因为来报案的不过都是些白丁罢了。”

宁非不解:“可我听人说衙门为了这事已经着重安排了夜巡人,不像你说的这般毫无所为。”

甄俊听了之后像是听到个天大的笑话哈哈大笑起来,引来客栈一道道目光,连桌上的小猴也抬起头来看向自己的主人,不知道他又在发什么疯。

宁非心中不满,眉头直皱,不明白自己的话语中有什么可笑的地方吗?

许久,甄俊停下笑容对宁非问道:“你听说?听谁说?莫不是那个叫何善的捕头教习?”

宁非疑惑地点头承认后,甄俊又继续说道:“难怪啊难怪,那个何捕头在衙门里面算是个稀少人物,我也没见过性子有他那般轴的,让他去城隍庙护着那狗官,他不愿意,非要组织几个手下去做夜巡。也难怪在衙门里面会被人穿小鞋了。”

“你是说县衙根本就没管,这件事从始至终都是何捕头在自己操办?明明他是个教习捕头?”

“对,明明他是个教习捕头,只需要在每日在衙门里面教人打打拳,吹吹狗官的马屁就可以吃香喝辣。但是他非要与狗官作对,搞的现在整个衙门里根本没人鸟他。你来的路上就没看见巡逻的官差都没了吗?”

确实如他所言,昨日还懒洋洋巡游的官差,今日已经见不到了。且照他这么说,那么从几天前开始,何善已经在解决人员失踪的事情了。只不过也就在这两天才发现并非是略卖人所为,而是鱼妖作祟。

而何善一直瞒着没有对何良说这些事情,宁非也清楚......他不过不想让让家人担心罢了。

从早上何善发的牢骚来判断,衙门的官差估计都在城隍庙护着县令,甚至昨晚就一个人在夜巡整个小镇,也难怪他一个聚元境的武夫会如此疲惫。

“那照你这么说,那为何县令还要继续雇佣何善,他不过是一介捕快,明明想不用就随时可以让他走人。”宁非提出疑问。

甄俊给自己倒了杯酒,冷笑道:“还能为何?不过是怕死罢了,整个衙门里面就那何善的功夫能过得去,以防万一留着他能救命呗。”

“行了,我叫你来是有要事的,跟我走吧。”说完,他把杯中酒一饮而过,站起身来朝桌上的小猴伸手一招。小猴一口吞下毛桃,屁颠屁颠地爬到他的肩膀上,好像那里是它专属的位置。

宁非暂时压下思绪,跟随他离开客栈一同走进附近的巷子里,接着七拐八拐,到了一处宅子的大门面前。宁非左右张望了一下,这条巷子破败不堪,杂草丛生,看样子许久没人经过。宅子大门木板灰白,说是大门不过一人多高,两人宽度,实在逼仄。大门紧闭却没上锁,想来门后横闩卡住。

却不知甄俊用什么手法,只见他伸手在门缝往上一抚,像是抬起了门后的横闩,大门轻轻打开,发出嘎吱的声响。他推门而入,宁非紧随其后,进入后,大门再次响起嘎吱声,回头一看竟然已自动关闭,还上好了横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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