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〇〇五年,六月八日,下午五点整,孤竹县第一中学。
“铃……”学校的电铃准时响起来,2005年高考的最后一场考试准时结束了。
“时间到了。”听到铃声响了,主考老师站起来看着下面还在匆匆忙忙答题的考生们说,“考试结束,请考生立即停止答题,并且把双手放到身体两侧,如再答题,将被视为违规,试卷作废。”
考生们都听从主考老师的指示,放下了笔,停下了所有动作。整场考试一直坐在教室后面的两位监考老师开始依次收起答题卡和答卷,教室里只有监考老师的脚步声和纸张摩擦的声音。
刘至然坐在考场里靠近教室门的位置,他已经看见有些收卷快的考场里已经有人伴随着鬼哭狼嚎的声音跑出来了。
不管考试结果如何,三年披星戴月的生活告一段落,考生们可以疯狂一段时间。等到十五天后高考成绩出来之后,大家就要面对是奔向“考上以后就轻松了”的大学还是回头“而今迈步从头越”继续再来一年的抉择。
“考场内考生三十人,收回试卷及答题卡各三十份。”主考老师清点完试卷数目后按照流程开始密封试卷,“各位考生,学校大门还会封闭一段时间,等全部试卷统计并密封之后才能让大家离开。现在大家可以收拾随身物品,在学校内自由活动一下,等校门打开就可以回家了。”
话还没说完,考生们就已经从考场冲了出去,只要带好自己的证件,别的文具就再见吧!
刘至然也没有多做逗留,跟着大部队走出了考场。“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今天,梦了好久终于把梦实现。”哼着刘天王的歌,逆着夕阳,他朝着自行车棚跑了过去。虽然临近黄昏,但是令人压力山大的高考刚刚结束,少年的心里只有夕阳无限好。
“也不知道李东苹怎么样了,她考试紧张的毛病不知道能不能克服得了。唉,为什么她不是在这边考试啊!”刘至然一边跑着一边郁闷。“晚上在企鹅上面给她留个言吧,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看到。”
在学生党只能用IC卡电话的时候,离开学校以后想要联系就只能通过家里的固定电话和企鹅了。刘至然家里条件还可以,家里早早的就装了电话,买了电脑拉了网线,可是家住农村的李东苹就没有这么方便的条件了。
李东苹是他喜欢的女同学,互相之间也有好感,只是在高考的压力之下、在老师的环绕中,他们都没敢捅破窗户纸,两人现在是没有确认关系的准情侣,但是这次高考两个人没有被分到同一所学校的考场,两个人的家也不在同一个地区,刘至然家在县城的郊区,李东苹的家是在下面的乡镇里。
“刘至然,你过来。”突然间,有人从旁边叫住了他。
“呃,白老师。”刘至然被吓了一跳,仔细一看是他的英语老师在喊他。
“刚刚的英语考试怎么样,试题难不难?”白老师问道。
“那是相当简单。”刘至然回答道。刘至然是英语课代表,英语科目本来就是他的强项。“里面有一道阅读理解题我以前做过,这次分数低不了。”
“啊?我监考时看试卷来着,不记得考试里出现了咱们做过的题目啊?”
“肯定没错,别说内容了,就连题目和我做过的一模一样,看到的时候我都吓了一跳,怕是出题老师给我偷偷调整下答案什么的,结果我仔细一看,答案顺序什么的都完全一样。”
“那可能是你自己找到的题目,看到你状态不错就行了,”白老师点了点头,“你的英语我不担心,你其他三科呢?”
“我的语文您是知道的,数学嘛能上一百分就算发挥好了,理综正常发挥吧。”
“行,按照你平时的模拟成绩来说,正常发挥考个一本还是没啥问题的。这几天好好休息休息,玩一玩,等成绩出来再说吧。”
“嘿嘿,好的白老师。老师再见!”说完刘至然朝着自行车棚跑了过去。
学校的大门口人声鼎沸,门内是熙熙攘攘想要回家的学生,门外是焦急等待的家长,考生在考场考了多长时间,家长们就在外面等待了多长时间。
门口吵吵闹闹的,看到这个情况,刘至然就没有推着自行车往校门口那边凑,他就停在了学校校训碑下面,等待着大门开启。
“嘿,孜然!”刘至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转头一看,是同班同学高欢。“看见这么多人聚在一起,想不想扔个fire in the hole过去?”
刘至然的名字原本是准备叫刘至冬的,因为他出生的那天正好是冬至日。他父亲觉得冬至日就是冬天到了,就是到达冬天,就叫至冬挺好。但是亲戚说有长辈名字里有东字了,同音的字就不能用了。于是刘爸爸想着既然这样,就取如此的意思,用这个“然”字吧。季节到了如此时候,运气也是如此安排,刘至然的名字就这么定下来了。
高欢同样是走读生,两个人从初中就是同学,到了高中又在一个班,并且同桌了两年,尤其是他们俩总一起偷偷摸摸去网吧玩游戏,所以两人关系一直很好。
关于“孜然”这个诨名,是在初一的时候,就是这个高欢在喊他的时候,突然嘴瓢了把“至然”喊成了“孜然”,结果这个外号就这样从初中带到了高中,被叫了这么多年。
“哥几个约了今天晚上去神行网吧通宵,你来不来?”高欢搂着刘至然的脖子说,“李川他们几个都来,就差你了。”
“你要是没碰到我就不准备叫我出来了呗?”
“那不能够,你家电话号码咱几个又不是不知道,只不过我比较怕阿姨,现在能碰到你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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